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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日日新又日新”。“又新印刷所”承印的第一本書便是《共產黨宣言》。一九二○年八月初版印一千冊,銷售一空。緊接著,在九月裡再版,又印一千冊。為了讓讀者買到《共產黨宣言》,沈玄廬透過邵力子,在九月三十日《民國日報》的《覺悟》副刊上,非常巧妙地發了一則新書廣告式的短文《答人問〈共產黨宣言〉底發行》(“底”為“的”),署名玄廬。此文妙不可言,故全文照錄於下:慧心,明泉,秋心,丹初,P�A:你們來信問《陳譯馬格斯共產黨宣言》的買處,因為問的人多,沒工夫一一回信,所以借本欄答覆你們問的話:
一、《社會主義研究社》(引者注:《共產黨宣言》是以“社會主義研究社”名義出版的),我不知道在哪裡。我看的一本,是陳獨秀先生給我的,獨秀先生是到新青年社拿來的,新青年社在“法大馬路大自鳴鐘對面”。
二,這本書底內容,《新青年》、《國民》——北京大學出版社——《晨報》都零零碎碎譯出過幾章或幾節的。凡研究《資本論》這個學說系統的人,不能不看《共產黨宣言》,所以望道先生費了平常譯書的五倍工夫,把彼全文譯了出來,經陳獨秀、李漢俊兩先生校對。可惜還有些錯誤的地方,好在初版已經快完了,再版的時候,我很希望陳望道先生親自校勘一道!此文以答讀者問形式刊出,而讀者的名字實際上是沈玄廬自擬的。他提醒讀者,此書“不能不看”,又強調譯者如何精心翻譯,而且書要再版。到何處去買呢?文中點明瞭地址。可是,又故意來個“障眼法”,說此書是供那些“研究《資本論》這個學說系統的人”看的。借用曲筆,為《共產黨宣言》一書來了個“免費廣告”!《共產黨宣言》的發行,使那些“研究《資本論》這個學說系統的人”——馬克思主義的信仰者們,得到了莫大的鼓勵。誠如成仿吾在一九七八年為依照德文原版譯出的《共產黨宣言》新譯本的《譯後記》中所寫的那樣:“當時的日譯本很可能是非常粗糙的,陳譯本也就難免很不準確。但是它對於革命風暴前的中國革命的幹部和群眾起了非常重要的教育作用,僅僅‘有產者’、‘無產者’、‘階級鬥爭’以及‘全世界無產者,聯合起來!’這樣的詞句,就給了在黑暗中尋找光明的革命群眾難以估計的力量。”是的,《共產黨宣言》具有力透紙背、震撼人心的鼓動作用,使許多人豁然開朗,明白了許多道理:“共產主義已經被歐洲的一切勢力公認為一種勢力”;“至今一切社會的歷史都是階級鬥爭的歷史”;“在當前同資產階級對立的一切階級中,只有無產階級是真正革命的階級”;“無產階級,現今社會的最下層,如果不炸燬構成官方社會的整個上層,就不能抬起頭來,挺起胸來”;“每一個國家的無產階級當然首先應該打倒本國的資產階級”;“無產階級用暴力推翻資產階級而建立自己的統治”;“資產階級的滅亡和無產階級的勝利是同樣不可避免的”;“共產黨人是各國工人政黨中最堅決的、始終起推動作用的部分”;“共產黨人可以把自己的理論概括為一句話:消滅私有制”;“共產黨人不屑於隱瞞自己的觀點和意圖。他們公開宣佈:他們的目的只有用暴力推翻全部現存的社會制度才能達到。讓統治階級在共產主義革命面前發抖吧。無產者在這個革命中失去的只是鎖鏈。他們獲得的將是整個世界”。馬克思和恩格斯在七十多年前發出振聾發聵的聲音,透過一個個方塊字,終於在中國響起。這本小書,最清楚不過地說明了為什麼要建立共產黨,共產黨究竟是什麼樣的政黨。確實,這本書的出版,為正在籌備建立中的中國共產黨送來了及時雨!陳望道立了一大功。陳望道寄贈兩本《共產黨宣言》中譯本給周作人,其中一本請周作人轉給魯迅(這是陳光磊對筆者所談的。他記得,陳望道說過,當時與周作人通訊甚多,寄《共產黨宣言》是由周作人轉去的,不是直接寄給魯迅。後來許多文章寫成陳望道直寄魯迅)。魯迅當天就讀了,並對周作人說了如下讚語:“現在大家都議論什麼‘過激主義’來了,但就沒有人切切實實地把這個‘主義’真正介紹到國內來。其實這倒是當前最緊要的工作。望道在杭州大鬧一陣之後,這次埋頭苦幹,把這本書譯出來,對中國做了一件大好事。”
第三部分:醞釀添了一員虎將 李達
走了張東蓀,走了戴季陶。
來了陳望道,又來了李達。
一九二○年八月,一位身材壯實、三十歲的男子,剛從日本歸來,前往漁陽裡二號拜訪陳獨秀。這位湖南口音的來訪者,原本只是看望陳獨秀,卻被陳獨秀留住了,從此竟住在漁陽裡二號,成為《新青年》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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