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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陽關敵對的除了人稱玉龍的葛重周,還有李天王,便是李渾。我對於和李渾在戰陣上見分曉並不自信。
吸了一口西域之夜的冷氣,我翻開戰功名錶。
第一個看到的便是韓廣紅,史君毅對其褒獎頗多。我有些懷疑是不是我認識的那個韓兵尉,用筆勾了勾。待其他諸營統領都送齊了表單,我傳令戰功顯赫者明日入營受賞。
長夜漫漫,我對著大帥的棺槨,恨不得飛過陽關,讓大帥入土為安。
韓廣紅只有一隻手臂,站在眾將之中頗為惹眼。
我對他笑了笑,他也不好意思地笑了。
掃視了一圈,這些年輕有為的官長很多都是平日認識的,不過有兩個讓我印象很深。
一個是正德營的蔡濤,另一個是正威營的盛存恩。
兩人皆是裨將銜,領衛尉職,此次史君毅和鄭歡推舉他們升伏武、懷奇將軍。
我對眾人說了些場面話,勉力他們繼續奮勇殺敵。有些小官的升遷我可以做主,比如韓廣紅便由兵尉升到了衛尉。將軍的升進需要兵部的文書,我只能給他們個許諾罷了。
韓廣紅臉上的刀傷像是好了,只是留下的那道猙獰的疤痕,估計此生就跟著他了。
待眾將散了,我讓戚肩在營外叫住他。
“見過先生。”韓廣紅進來了。
“戚肩,給韓衛尉搬了椅子來。”
“先生客氣了。”
“韓衛尉此番立了大功,學生以茶代酒,敬衛尉一杯。”
韓廣紅笑著接過杯子,一飲而盡。
“全靠史將軍布先生提攜。”
兵尉到衛尉雖說只是一班之差,卻是雲泥之別。到了衛尉就有機會成為將軍,到了衛尉就有配馬,到了衛尉就能終身沐浴於皇恩之下,免除差役。皇室宗親,大將之後,他們往往都是從衛尉起步,以至於我朝最不缺的就是衛尉,也使下面的官長無法升遷。
“韓衛尉使用何種兵器?”我有些好奇。
“在下用的是斬馬刀。”韓廣紅從身後抽出一把類似菜刀的大刀,五尺長,幾乎和個頭較矮的人一樣高了。
“這麼大……能揮起來嗎?”我有些好奇。
“請為先生一舞。”韓廣紅也來了興致。
我笑著點了點頭。
韓廣紅起身離座,吸了口氣,揮起他的斬馬刀。
我離得不近,卻也感到刀風猛勁。
待韓廣紅停下,我拍了拍手,嘆道:“衛尉真是天生神力。”
“哪裡,先生見笑了。我也是從琺樓城之後才用的這刀。”韓廣紅面不改色氣不喘,坐下說道,“在下左手沒了,重心不穩,配合腰力掄這種長兵還算湊合。”
我聽了一怔,這才是男子漢大丈夫所言。我也不過就是斷了雙腿,卻不時有小人之戚。高下之別,一目瞭然。
又聊了一會,韓廣紅便告辭了。我知道他的同袍會為他慶功,也就不多挽留,讓他去了。
等戚肩送來午飯,我已經對著沙盤坐了許久。
“先生,陽關怎麼還不出兵和我們兩面夾擊啊?”戚肩問我。
“你覺得兩面夾擊李彥亭有多大的勝算?”我反問。
“我覺得大軍壓上,李彥亭賊兵,一群烏合之眾必定屁滾尿流。而且我們有二十萬人,陽關也出二十萬的話,不是比李彥亭多嗎?”
我一笑而過,若是到了今天還以為李彥亭只是一介逆賊庸人,我也真該一死以謝大帥,以及那麼多戰死的兵士。
“先生!抓住一個奸細!”鄭歡雀躍著闖進軍帳。
“哦?帶來我看。”我放下手中的飯碗。
“帶進來!”鄭歡一聲猛喝,兩個兵士把一個綁得如同粽子一般的人扔在我座前。
“張公公?”我有些詫異,他是先帝派來的監軍,怎麼會投了反賊?
“布、布大人,他、他們冤枉我啊。”張泰哭了起來。
“先生請看。”鄭歡呈上一片帛紙,裁得很細。
“敵損三萬,傷無算。”我輕聲讀道。
“布、布大人明鑑,我軍和陽關久久不得聯絡,咱、小的便飛鴿傳書給陽關,報告軍情。咱家是監軍,此乃分內的事啊。”
我自信看了看帛紙,又看了看張泰,道:“怎能對張公公如此無禮?快快鬆綁!”
“先生!我看到這個閹人放鳥時神情緊張,問他話時又支吾不語,若是向陽關回報,何必如此!”鄭歡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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