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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重周輕敵了,用過一次的老套路難道還能用第二次?
我已經佈下了一片陷馬坑,對付這種負重極大的馬,淺淺一個小坑就足夠了。
不過等我親眼看到對方的重灌騎兵時,信心還是受到了打擊。
渾身覆鐵的騎士,披著皮甲的戰馬,就像幽冥裡出來的妖怪。他們的武器很奇怪,不是馬刀,而是打魚的魚叉,不過更長更粗,將近一丈長兩尺來寬。
我從沒有想過戰場上居然有這種怪物。
好在陷馬坑還是有用的,負重極大的馬匹騰躍不起,紛紛倒地,還帶倒了後面的馬。身著重甲的騎士沒人幫忙是起不來的,我吐了口氣。
鬼馬之後是步兵和輕騎兵,欲進不得,欲退不能。葛重周賴以成名的家當都在這裡,他捨不得。
等葛重周收拾好部曲饒道攻營的時候,石載的飛騎營從他們身後殺了出來。
我帶著戚肩在箭樓上,底下的廝殺看得真切。
戚肩看到葛重周的重灌騎兵已經連連吸氣,現在臉色更是一變再變。
“讓史君毅和鄭歡的伏兵出來。”我對戚肩道。
戚肩揮起兩面小旗,下面的傳令兵見了,揮起兩面大旗。
旗風抖擻,又是兩營的伏兵衝了過去。
我遠遠看到史君毅和鄭歡從左右騎馬率兵而出,身後還跟著十數騎。
一點銀光映著正午的太陽,正是我曾經見過的白馬小將,他居然衝在史君毅前面。我朝可說是英才濟濟,若非李彥亭叛亂,他們也都只有埋沒在轅門之內。
接戰了,葛重周的兩肋受我兩隻鐵拳的重擊,想來疼得厲害。他若是知難而退或許還有條活路,冥頑不靈繼續往中營攻下來,恐怕只有死路一條。
中軍還有三營列陣等他,鳳尾和旗門兩營也該已經截了他的後路。
我朝從太祖皇帝起兵時便定下軍中從綠,所有兵士都著綠色布衣。李彥亭立的偽夏乃是尚黃,兵士一律土黃布衣。綠色和黃色的洪流,當中一條血線,漸漸往葛重周的“葛”字將旗收攏。
第二十八章 玉龍將軍
“中軍三營擊鼓進軍。”我輕聲道。
戚肩雖然緊張,還是依我的命令打了旗語。
三萬人馬壓上,葛重周若是再不退,便是一介莽夫。
人稱玉龍將軍,威名傳遍西域,的確不會是莽夫。
只是可惜,我原本還指望他能從容退去,好方便我的兩營遊擊迂迴夾擊,但是將旗一退,他的人全成了散兵。
我搖了搖頭,時無英雄,遂使豎子成名。
真正見到葛重周還是三個時辰之後,他已經反綁著跪在我面前。若不是從賊,他也是本朝重臣,正三品的安西將軍,我這個從八品的行軍長史跪在他面前他也未必會理我。可是現在不一樣,他是叛將,更是敗將。
脫下了頭盔,我見到他的臉。人稱玉龍將軍果然不假,生得英俊不凡,雙眼生光。不愧人道玉樹臨風,宛若蛟龍。
“葛老將軍可安好?”我問道。
葛老將軍乃是本朝宿將,當年是楊可徵大帥的中軍副將,是李彥亭手下最善戰的大將。聽說若不是其兄得罪了先帝寵妃的舅父,天下兵馬大元帥乃是他的掌中之物。
“殘犬安問虎將之名。”葛重周罵道。
“虎將亦免不得犬子。”我回敬了一句。
葛重周跪在地上,免不得氣短三分,沒有說話。
“看在葛老將軍的份上,本官可以饒爾不死,去吧。”我急著聽各營傷亡,命左右放了他。
葛重周走了兩步,停下來,轉頭道:“我大夏將士,焉有受辱而歸之將?”伸手間已經奪過一旁兵士的佩劍。
“唉,有辱令尊大人威名。”我嘆道。
葛重周沒再多說什麼,在長戟環繞之中自刎。
眼睛瞪得老大。
“不許傳出葛重周死訊,違令者斬。”我對眾將士道。
全營掌燈時分,史君毅報上了各營傷亡,還有戰功顯赫者的名錶。
我看了各營傷亡,險些暈了過去。
我動用了九個營,三倍於敵,死傷居然還比敵軍多出五千人。箇中緣由,歸根到底還是“太平之軍”四個字。平日操練再嚴,也比不上沙場上的磨練。本朝大軍之中,恐怕只有武嘯星將軍和曹彬將軍的屬軍出沒沙場。
李彥亭當然不會真有八十萬,從後營的位置來看,他的真實兵力該是在三、四十萬之間。探子回報,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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