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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哥,走吧,別被人找到。”我坐在師父設計的輪椅上,對虎哥道。
虎哥虎嫂已經背了包袱,牽著虎妞的手,三步一回頭,終於還是消失在夜色中。
我帶著斗笠,垂下的黑紗遮住了我的臉。一身乾淨合身的白袍是鳳儀樓定做的,用去了足足二兩銀子。
師父早兩天就已經不成了,也不說話,只是在我手心裡寫了不少往事。我本來想哭的,但是師父再三要我起誓,今生今世不落一滴眼淚。我答應了。
也是到了最後,師父說,他不在乎李家對他的恩將仇報,這是他欠李家的。除此之外,師父只讓我去看他第一年年節給我的信封。
我找出已經有些泛黃的信封,裡面只有八個字:“自強不息,厚德載物”。
我立志不會忘記師父的遺言。
按照師父臨終前的告誡,我僱了一輛車,又來到方竹池塘。
池塘裡的水又滿了,想來淤泥也鋪了厚厚一層。不過師父當初並沒有騙那個李哲存,那個無字密室的確是疑冢,他想要的東西並不在那裡。
一切玄機還是落在那竿方竹上。
師父說,要砍了它,把水灌進去。
我照做了。
地底深處似乎傳來一陣機關啟動的聲響,不一會,我左前十來步,開啟了一道密門。
幸好我換了麻衣,爬下臺階的時候雖然有些心疼,但也不是太疼。
密室裡有光,是一顆拳頭大小的夜光珠,照亮了一片。我猜它值很多錢,不過我不敢去動,那是師父留下的,師父也沒說我可以拿。
李哲存要的想來就是這卷竹簡。
我正要伸手,看到頭上三尺刻著一行字,要我取書之前先向祖師爺磕頭。
師父並沒有說過有關師門的事,我也是第一次見到畫上那個仙風道骨卓然不群的煉氣士。不過我還是磕頭了,因為師父說我已經得了他的真傳,算是神機妙算門的傳人。
磕足了九個頭,竹簡之下突然噴出了火!我大驚之下顧不得燒傷,伸手去搶竹簡。不過我到底是個殘廢,驚駭之下手居然夠不到,白白被火舌舔了幾下,只得看著竹簡在火中發出噼啪之聲。
我知道,竹簡之下的機關是我磕頭引發的。這也是師父的意思嗎?
火漸漸滅了,竹簡化成了灰燼,卻也留下了些別的東西。
留下了鐵簡。
我待熱度退去,勉強把鐵簡拿到手裡,就著夜明珠,讀出上面刻的字:“機關算盡太聰明,反誤了卿卿性命。神機妙算豈可能,煉己修心或有靈。”
這就是師父想最後告訴我的話?還是連師父都不知道?我看著手中的鐵簡,揣入懷中,一階階原路爬了回去。
等我爬完最後一階,密門抵著我的腳關上了,就像有人在下面看著一樣。
我爬上輪椅,手轉木輪,辨明方向,往南行去。
第五章 測字
本朝太平日久,道上沒有聽說有什麼強盜。不過看我一個殘廢之人,恐怕真有強盜也懶得向我動手。
我已經梳了頭髮,換了一身布衣,在京城南面最近的千橋鎮僱了個長隨。
他長得不錯,方臉大耳,可惜有反骨。
師父說占卜相測之學不可全信,也不能不信。所以,我並沒有指望他能跟我很久。不過,他跟我的時間也太短了,第二天就拿著我的包袱不知所蹤。
萬幸,我在輪椅之下裝了暗格,值錢的物件都在我身下,包袱裡只是一些散錢和替換的衣物。
殘廢總是不便的,客棧的掌櫃為了方便我,我也為了省錢,就租下了底樓的雜物間。長寬不過數尺,除了一張床和一張桌子之外別無它物。
我央人買了紙筆硯墨,在白布條上寫了四個字:醫字相卜。找來一塊乾淨些的木板架在輪椅上,我有了賺錢營生的行頭。
老闆是個好人,為了方便我輪椅的出入,連門檻都拆了。出於感激,我替他寫了幅匾額,即便不算絕世之筆,總比他現在用的那塊要好上許多。
日子還是一天天在過,我成了鎮上略有名氣的相士。雖然我把醫放在了首位,但是找我的人更多還是看相占卜。人就是這樣,不知道未來之前總想知道,知道後又有諸多煩惱。我不是什麼“鐵口直斷”,所以我只說他們想聽的話,混口飯吃。
不過師父的話我一直記在心裡,他說,虛綦之的徒弟不能做一輩子的獄卒,可是我現在比之獄卒又有什麼不同?
今天的天氣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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