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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突襲己方主將,於是這擎火折的手不由得顫了一下,火星濺落,居然把虎蹲炮的火繩給點著了!
小西行長這時候已經馳過浮橋,心裡正想著見面時怎麼和劉綎寒暄呢,忽然間只聽見距橋頭一百來步的草叢中咚的炮響,緊接著大片的鐵沙子打過來,雨點般落入橋下的水中,濺起無數水柱。
日本武士們措手不及,頓時人喊馬嘶,亂作一團。“唉呀不好!”小西行長大驚失色,趕緊將韁繩勒住,狂叫道,“有埋伏,快撤,快撤!”
第四十二章 龍虎相爭
眼見小西行長等人逃進倭城,劉綎大怒,厲聲喝問道:“是哪個兔崽子瞎放炮?把他給我砍了!”白翰南等人知道這是他發怒時的口頭語,如果不重複第二遍,一般是不當真的。
可是這回劉綎確實惱怒異常,策騎直奔伏兵處,眾軍嚇得面如土色,全都跪地請罪。劉綎拿馬鞭一指帶隊的哨官,森然道:“你,給我查出擅自放炮的軍士,提頭來見我!”說罷一拍戰馬疾馳回營。心中暗想,智取失敗,只能強攻了,這一炮不知要害死多少人!
回到中軍大帳,劉綎氣咻咻地入內坐定,眾將都不敢出聲。半晌,監軍王士琦乾咳一聲,開口道:“劉將軍,雖然這次沒能擒住倭酋行長獻俘闕下,可咱們也沒什麼損失,還是努力做強攻的準備吧。方才檢丹山城上的守軍來報,說看到陳璘將軍的水師現已經開到了光陽灣水面上,你看咱們是不是派人去聯絡一下。”
劉綎用手託著腮,冷哼道:“陳總兵在海上飄泊不定,誰知道在什麼地方,幹嘛要我主動去找他?”正說時,忽然守營軍士來報,平倭總兵陳璘派副總兵鄧子龍前來拜見,劉綎一拍桌子,起身大罵道:“不是冤家不聚頭,快讓這老兒滾進來。”
王士琦不解地問道:“劉將軍,難道你和鄧將軍有什麼誤會不成?”劉綎恨得咬牙切齒,道:“不瞞王大人說,我和這鄧老兒誓不兩立。當年駐守雲南時,我倆分統騰衝、姚安兩營,他仗著資格老、歲數大,屢次欺我,挑動兩軍相爭,後來我被朝官彈劾去職,騰衝營落入他手,簡直被當成了苦力營,終於激起兵變,我聞聽此事後,早就想找他算賬了,只是一直沒有機會,想不到今日竟在朝鮮碰頭。”
王士琦忙勸解道:“劉將軍,你倆的恩怨我不是很清楚,可眼下國家正在用兵,為大局著想,希望你二人能夠盡棄前嫌,聯手對敵,可千萬不要鬧出什麼事才好。”劉綎聽了只是微微冷笑。
這時腳步聲響,一位白鬚老將昂然走進帳中,見了王士琦,躬身施禮道:“末將鄧子龍,參見王大人。”王士琦欠一欠身道:“老將軍不必多禮。”
鄧子龍今年66歲,號武橋,是江西豐城人,曾在當地鎮壓過農民起義,在沿海打過倭寇,後在南征中破過緬甸軍的象陣,至今在雲南姚關仍能看到紀念鄧子龍功績的“烹象亭”,可稱得上是功勳卓著。
不過他和劉綎帶兵方式類似,都屬於驕兵悍將那一種:部隊作戰勇猛,軍紀卻差。曾因朝廷欠餉,在雲南大理縱兵劫掠,逼得當地駐軍與之火併,並因此罷過官職。(注:見《明史》列傳第一百三十五,鄧子龍傳)
此時他向王士琦行過禮後,又掃了眼劉綎,漫不經心地點點頭:“劉將軍,咱們能有十幾年沒見了吧,別來無恙?”劉綎板著臉道:“怎麼能和您老比啊,這麼大歲數還生龍活虎的,打完這一仗,您也該告老還鄉了吧!”
鄧子龍哈哈一笑,捋須道:“是啊,人老了,當年500斤的石鼓能抱起來走幾十步,現在估摸著只能玩玩120斤的花刀了,湊合打完這一仗我就回家抱孫子去。”
劉綎聽罷大怒:“姓鄧的,俺劉某人的大刀正好重120斤,你這麼說豈不是消遣俺來著?”
“那又怎樣,劉大刀,你敢和我炸刺!”鄧子龍眼一瞪,手按劍柄向前逼近。
王士琦和眾將忙上前勸解,鄧子龍人老脾氣大,身手也好,明史中稱他“貌魁梧,驍捷絕倫”,所以根本就沒把劉綎放在眼裡,二人本來就有底火,這時候話不投機,竟然當眾翻臉!
眾人奮力上前分勸,其實事情到了這個地步也是包括他二人在內誰也沒想到的,此時也都有些悔意,於是借坡下驢,互相戟指虛罵著,各從角門撤出帳去。
大帳內空自留下監軍王士琦,他呆坐了半晌心中納悶,忽然一拍文案,恨恨道:“臨敵之際,軍中大將自相爭執,這成何體統?”於是憤然起身,喝道:“來人,給本監軍傳劉綎和鄧子龍入帳。”下面中軍不敢多問,忙領命去了,一時三刻,二將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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