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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此戰惜敗,依我看來並非大人指揮不力,實在是運氣不好,加之天氣惡劣敵軍眾多。俗話說,勝敗乃兵家常事,就算到了朝廷之上,貴也會極力為大人說辭開託,請您不必多慮就是。”
楊鎬上下打量了他兩眼,淡淡笑道:“這就不勞麻將軍費心了,還是為你自己想想吧!鎬在京中多有故人至交,到時自會為我極力周旋,像當朝的首輔趙大人,閣老沈大人,那都是我的摯好,正像將軍所云,勝敗乃兵家常事,沒什麼大不了的!”
看到麻貴聞言臉色微變,楊鎬不禁頗為得意,話鋒一轉說道:“其實麼,鎬心中實在認為,此戰雖然沒能攻克倭城,可是和倭兵連場激戰,我軍倒也殺傷頗多,至於後來在倭賊群聚之下果斷撤兵,那更是英明之舉。總的來說,此役雙方殺傷相等,並不算是一敗塗地,只要你我奏章得當,周旋得體,我看朝廷遠隔千里之外,倒也不能立刻擬定旨意,咱們就可趁此時機養足了氣力,再和倭賊交戰,只要打個一兩場勝仗,日後追究起來,也足可將功抵過,你看如何?”
麻貴被他說得心中七上八下,暗忖這廝好生狡詐,又是官場中的老槍,真要到了朝堂之上,他們串通一氣把黑鍋往俺頭上扣,我麻某人多年征戰,出生入死,得到今天這個地位著實不容易,難道就此毀了不成?
他想到這裡,口氣頓時軟了,點頭道:“楊大人此話言之有理,在下是深表贊成的,只是,邢大人那裡可怎麼說?”楊鎬揮揮手道:“我和邢大人素有往來,逢年過節都要去他府上看望,算是多年的知交,況且敗績上傳,於他名聲也不好看,我自會設法說動他替我們遮攔。”二人商議已定,各回小帳歇息。
次日大軍繼續前行,早起晚歇,這一日來到王京城外紮營,楊鎬與麻貴換了長衣裳,準備入城面見邢玠請罪。蔚山之戰失利的訊息早已傳到王京,敗軍之將自然是無法排出鼓樂歡迎了,只有御史陳效和贊畫主事丁應泰奉邢玠之命帶了幾名隨從至城門口迎候。簡單寒暄了幾句,一行人徑往總督衙門去。
邢玠雖然從探報那裡得知蔚山敗戰,但是詳情尚不明瞭,正急盼眾人歸來細說,楊鎬一見邢玠,當即緊走了幾步,跪倒在地放聲大哭起來,邢玠本來有滿腹的話要責備他、質問他,可是見楊鎬表現得這樣悲痛,當下也不好立時發作,只得上前攙扶,寬慰他道:“京甫啊,快起來,有話慢慢說。”
楊鎬連連叩首,道:“學生陣前失機,請老師責罰。”楊鎬並非邢玠門生,所謂學生老師,都是官場上的客氣說辭。邢玠看了看左右,揮手命餘人退去,連麻貴也不留,然後負著手在廳中踱步,沉吟不語。楊鎬跪在地上,半是驚懼半是沉痛,嗚咽聲不止。
少頃,邢玠開口道:“京甫,你起來吧,這裡沒有外人,咱們坐下來說話。”
“學生有罪,怎敢和老師平起平坐。”
“什麼話,京甫老弟,你我二人不是講客氣的時候,快點把戰事經過細細講來。”
楊鎬這時方敢從地上爬起,低著頭虛坐客位一角,邢玠也坐了,嘆口氣道:“此次出兵咱們醞釀已久,集中了兩國大量人力物力,希望著一戰成功,可誰想傳來的卻是敗戰的訊息。昨天朝鮮國王請我去王宮,商量遷都平壤的事,嚇得不行,我好說歹說才勸住了他。你想想啊,要是咱們打了勝仗,哪會有這樣尷尬的事發生呢!別說是朝鮮王室,就是他國文武百官和民眾也都人心惶惶了,都說連天兵都打了敗仗,這王京早晚也得落入倭賊手裡!”
楊鎬紅著臉喏喏道:“老師不知,此番征戰蔚山實在艱苦異常,倭賊在山上修了石城,我軍沒帶攻城大炮,全憑人海戰術衝擊,兼之天雨泥濘,死傷累累亦不能成功,經過十幾天的圍城戰,銳氣盡失,後來四面倭兵雲集,撤兵也是不得已的事情啊!”
邢玠愕然道:“俗話說得好,兵貴神速,我軍奔襲蔚山,倚仗的是兵力優勢和出其不意的行動,你們怎麼可以被倭賊用一座城池就拖住了呢?苦戰十幾天,最後坐等群倭生力來援,這豈不是以己之短拼敵之長嗎?一點臨敵的機智都沒有,你倒罷了,那麻提督也不懂麼?”
楊鎬聽了連連點頭道:“院臺大人教訓的是,學生愚鈍之極,總覺得再加一把勁兒就能把倭城攻克,麻將軍也是這般想;誰知每次都是差了一點點,實在是不甘心,週而復始,陷入攻堅的怪圈裡,等到後來驀然醒悟,可惜卻是遲了。”
邢玠道:“事已至此,那你說該當如何?”楊鎬忙道:“這個打仗麼,勝敗都是常事,況且此番征戰蔚山,雖然沒有完勝,可也給了倭賊以相當大的殺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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