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努力並未終止。在宋慶齡這一方面,她拒絕介入應由兩黨當面商談解決的事務。
最後,作為絕望的掙扎,國民黨試圖起用她擔任它那個朝不保夕的政府的名義上的首腦。1949年初,國民黨在全世界大肆散播謠言,說她已收到這一請求並可能接受。謠言一直傳進了美國國務院,說是遠在尼加拉瓜馬那瓜的一箇中國外交官透露的訊息。①宋慶齡一舉粉碎了這些試探氣球。1949年1月11日,上海英商《字林西報》(英文)刊載了宋慶齡以中國福利基金會名義發表的宣告(1949年1月10日):
①餘志英的回憶、80年代後期錄音。她當時已是中共地下黨員。關於司徒雷登的事情是她自己的記憶。關於宋美齡的事情是當時廖夢醒告訴她的。
“孫中山夫人今天宣佈:關於她將在政府中就職或擔任職責的一些傳說,是毫無根據的。孫夫人進一步宣告,她正在以全部時間和精力致力於中國福利基金會的救濟工作。她是這個中國福利機構的創始人和主席。”①
①美國國務院1949年1月14日收到駐馬那瓜大使館航郵,引用“中國駐馬那瓜總領事殷尚德(譯音)”的話。
這個宣告發表之後4天,人民解放軍就把國民黨還出了北方最大城市、北京的海上門戶天津。
同一星期,中國福利基金會拒絕了向美國經濟合作署申請補助的建議。過去,中福會在救濟款物的分配中總是受到美國和國民黨的歧視,現在卻有人告訴它,如果它提出申請,一定會被批准。中福會拒絕這個建議是有原因的。美國經濟合作署署長保羅·G,霍夫曼當時揚言,如果中共領導的軍隊前進到長江為止,把半個中國留給國民黨,使中國像朝鮮和越南那樣南北分治,那未中共可以指望美國給予十分慷慨的援助,以用於重建。
中國福利基金會同中國的解放區一樣,願意接受援助,但不能吞下釣餌。西爾維亞給父母的信上寫道,“我們決定暫時不同他們打交道。孫夫人極易受到傷害,他們很可能想利用她為他們那些第五縱隊性質的計劃充當櫥窗,那些計劃是企圖破壞新中國政權的。”①
①載《永遠和黨在一起》,第97頁。
至於美國那些主要的救濟團體——美國政府和大公司都插手這些團體——隨著中國革命接近勝利,它們都參與了“冷戰”。對華救濟團體的總部“對華服務聯合會”(它取代了第二次世界大戰期間的“中國救濟聯合委員會”)丟掉了一切所謂“不偏不倚的慈善事業”的虛偽面貌。它的主席保羅·麥克納特引用了美國國務卿艾奇遜的一段話來概括這個聯合會的真正動機。這段話摘自美國國務院1949年8月5日發表美中關係白皮書之前,艾奇遜寫給杜魯門總統的一封信,它承認對中國的一種干涉方式宣告失敗,提出另一種方式:
“我們仍舊相信,中國的局面在最近的將來無論可能是怎樣悲慘,無論偉大的中國人民的一大部分可能怎樣殘酷地處於為外國帝國主義利益而效力的一個政黨的剝削之下,中國的悠久文明和民主的個人主義終將再度勝利,中國終將推翻外來制度。我認為我們應當在中國鼓勵現在或將來能促進上述目標的一切發展。”①
①西爾維亞·坎貝爾,1948年10月14日家書。
照這樣的看法,中國人民所說的解放是“悲劇性的”,中國終於贏得的獨立是“外國的羈絆”,每件事、每個人可以用來推翻這些勝利的,無論在當時或以後都應加以鼓勵。
在另一個呼籲書中,話說得更為露骨。這份呼籲書也取了一個更有軍事味道的題目:《其他防禦》。它說:
“我們相信,中國為美國提供了基督精神和保衛自由企業制度的一處戰略性邊疆……掌握這個機會將是對美國和基督精神的敵人的一個有效打擊。”①
①麥克納特致美國捐助者的一個通告,1949年9月6日發出。所引艾奇蹟致杜魯門信的中文譯文據《中國近代對外關係史(1840—1949)資料選輯》下卷第二分冊,第511頁。
宋慶齡和中國福利基金會因此不僅不為美國經濟合作署所提的補助建議所惑,還決定不再同美國“對華服務聯合會”來往。這又迫使中福會——雖事屬不得已但態度堅決——同美國援華會斷絕關係,美國援華會是一個長期支援中福會的團體,但它仍想從美國對華服務聯合會領取經費。不久,美國援華會中一些不同意這一立場的理事另組一個新的援華團體“中國福利呼籲會”,把對華救濟、對正在出現的新中國表示友好這兩件事情聯絡起來。它的主席是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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