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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跟在後邊來了。到了廟後,見有一片小樹林,過這一個小樹林,正北是一個大葦塘,找那個人,可就蹤跡不見了。艾虎一陣發怔納悶:“又沒有別的道路,他往那裡去了?”直到葦塘邊上,看見那小驢蹄兒的印了,看著奔了葦子那裡去了。離著葦子越近,地勢越陷,驢蹄子印兒越看的真。順著驢蹄子印,倒要找找它奔什麼地方去了。一件怪事,這個驢蹄子印,就在這葦塘邊上,再往裡找,一個印也沒有了,往回去的印也沒有,往別處的印也沒有。艾虎納了半天的悶,說:“這個人實在怪道!”找了半天,也就無法了。按舊路而回,從新又到廟前踩踩道,俱都看明,轉頭回店。
回到順興店中,徐良已然回來了,皺眉皺眼在那裡生氣呢。艾虎進去說:“三哥早回來了嗎?”答道:“回來了半天了。”艾虎說:“三哥出去見著什麼資訊沒有?”答道:“什麼也沒打聽出來。老兄弟!你見著什麼資訊?”艾虎還未回言,胡小記打外邊進來。艾虎說:“又來了一個。”進門就問:“大哥打聽著什麼資訊沒有?”胡小記說:“出去了半天,什麼事我也沒打聽出來。”徐良說:“必然是老兄弟打聽著了。面上有喜色,必是打聽著了。”艾虎把方才在酒鋪遇見醉鬼洩機,看見騎驢的詫異的話,說了一遍。徐良歡喜,議論大家晚晌上雲翠庵找芸生。不知怎樣,且聽下回分解。
第八十七回 白公子酒樓逢難女 小尼僧廟外會英才
詩曰:英雄仗義更疏財,不是英雄作不來。
一生慣打不平事,救難扶危逞壯懷。
且說艾虎說了醉鬼洩機言語,又提起了騎驢的那般怪異,那身工夫,那驢怎麼聽話,怎麼到了葦塘不見驢蹄子櫻“三哥,你是個聰明人,你想想這是何許人物?據我看著,他不像個賊。”徐良說:“不是個賊——萬一是個賊呢?可惜我沒遇見。老兄弟,你既給他付了酒帳,怎麼不問問他的姓名呢?”艾虎說:“也得容工夫問哪。會了酒錢,他連個‘謝’字也沒道,就上了驢,鬧了個故事就走了。我跟到廟前,他那裡唸了聲‘雲翠庵’,到廟後就找不著了。”隨說話之間,預備晚飯。喬爺也打外邊進來,大眾又問了問喬爺。喬爺說:“什麼也沒打聽著,就看見了個倒騎驢的。”艾虎說:“可聽見說了些什麼言語?”回答道:“眾人都說他是個瘋子,並沒聽他說話。”徐良說:“咱們大家吃飯罷。指望著喬二哥打聽事,那不是白說。”大家飽餐了一頓。候到初鼓之後,喬賓、胡小記看家,徐良、艾虎預備了兵刃,換了夜行衣靠,躥房躍脊出去,直奔雲翠庵而來。一路無話。
到了雲翠庵,二位看了地勢,隨即躥將進去。一看裡頭地面寬闊,也不準知道是在那裡。過了二層殿,見正北上燈光閃爍,西北上也有燈亮。兩個人施展夜行術,奔了西北,卻是一個花園。進了月亮門,見有兩個小尼,一個打著燈籠,一個託著盤子,就聽他們兩個人低聲說話。二位好漢就暗暗的隨在了背後,就聽他們說:“咱們師傅太死心眼了,人家執意的不允,偏要叫人家依他,就在今天了。似乎這樣男子也少。今天再不點頭,就要廢他的性命了。”前邊一個太湖山石堆起來的一個山洞,穿那個山洞而過,到了一所房屋。外邊看著燈光閃爍,人影搖遙小尼啟簾進去。二位好漢用指尖戳破窗欞紙,往裡窺探明白。原來見芸生大爺倒綹著二臂,在燈光之下閉目合睛,低著腦袋在那裡發煩。旁邊坐著一個尼姑,約在二十多的光景,身上的衣服華麗,百種的風流,透著就是妖淫的氣象。桌案上擺列些個酒菜,那個意思要勸大爺吃酒。大爺是一語不發。
外邊二位看這般光景,心中好悽慘。依著艾虎就要進去,徐爺拉住,不讓他行事莽撞。
列公,你道這芸生大爺何故到此?就皆因那日未帶從人,出了店門,自己遊玩了半天,就在魚鱗鎮西口內路南找了一座酒樓,就靠著北邊樓上落坐吃酒。要了些酒菜,把北邊的樓窗開開,正看街上的來往行人,就見有個二人小轎,後面跟著一個小尼姑兒,就有些個人們瞧看,七言八語的說話。樓上可也就講究起來了,過賣就攔說:“眾位爺們喝酒,可別談論這些事情。”眾人被過賣一攔,雖不高聲談論,也是低聲悄語的講究。
可巧芸生同桌一個人,也是在那裡吃酒,連連的嘆息。芸生藉此為由,就打聽了打聽。那人先嘆了一口氣,說:“世間不平的事甚多了。”大爺就問:“怎麼不平的事?”
那人說:“方才那轎子裡頭是位姑娘,姓焦叫玉姐,人家識文斷字,是我們這的教官跟前的姑娘。教官死哩,剩下他們哥三個,一個老姑娘。這兩個哥哥,一個叫焦文丑,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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