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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道:“鄧車,本院可有什麼不到之處?”鄧車說:“大人乃大大忠臣,焉有不到之處?罪民久住王府,深知王府的來歷,今夜前來,不為傷害大人,情願棄暗投明,改邪歸正。大人恩施格外,小人願效犬馬之勞。”大人問:“王府之事,你可知曉?”四爺在旁說:“問你王府之事,你可說罷。”鄧車道:“說,說,說。”大人問道:“白護衛之事,你可知曉?”鄧車說:“更知曉了。就皆因追大人印,墜落天宮網,掉在盆底坑,被十八扇銅網罩在當中,一百弓弩手亂弩齊發。”大人站起來,扶著桌子,問道:“亂弩齊發,五老爺怎樣?你、你、你、你快些說來。”
蔣爺暗地與鄧車擺手,鄧車錯會了意,說:“我說,我全說。一陣弩箭,把五老爺射成大刺猖一般,可嘆他老人家那個歲數,為國忘身。”底下的話未曾說完,大人“哎呀”一聲,“咕咚”,“咕咚”,“咕咚”,一句話躺下了三個——大人、盧方、韓二義一聞此言,三個人一齊都昏死過去了。鄧車一怔,蔣爺真急了,說:“你這個人真糊塗!
我這裡直襬手,使眼色,你老不明白。你看這可好了,昏死過去了三口。“鄧車說:”你叫我把王府事說出,問什麼,說什麼。“蔣爺說:”去罷,先向我屋中等我去罷。“
叫官人帶鄧車送在四老爺屋中去,復返,將大爺、二爺攙起。大人那裡,早有人把大人喚醒過來了。大人放聲大哭,數數落落的淨哭五弟。大爺、二爺大放悲聲,也是哭起五弟來了。蔣爺一瞧真熱鬧,趕緊攙將出去,說:“人死不能復生,咱們應勸解著大人才是,怎麼咱們哭的比大人還慟?”大爺說:“誰像你是鐵打的心腸。”蔣爺說:“淨哭,要哭得活五弟,哭死我都願意,就怕哭不活。”大爺說:“你勸大人去罷。”蔣爺說:“別哭了,咱們大家想主意,與五弟報仇才是正理。”
蔣爺進屋中,口稱:“大人,到如今五弟事也就隱瞞不住了。五弟是早死了,大人可得想開些。大人要有舛錯,我們大眾什麼事也就不能辦了。若有大人在,我們大眾打聽銅網陣什麼人擺的,五弟的屍骨在什麼地方,去盜五弟的屍骨,拿擺陣的人話活祭靈,捉王爺,大人入都覆命,這叫三全齊美,又盡了忠,又全了義。那時節,無事時,我與大人說句私話:咱們全與五弟是拜兄弟,磕頭時不是說過‘不願同生,情願同死’?完了事,咱們全是搭連吊。大人請想如何?”大人被蔣爺說了幾句話,反覺甚喜,說:“護衛言之有理。我是文官,與五弟報仇,全在你們眾人身上。”蔣爺說:“虧了我三哥未來。他若聽見,他是非上銅網那裡去不可。”
焉知曉三爺穿了箭袖袍,登了靴子,戴了帽子,帶子沒有繫好,也沒有帶刀,往外就跑。到窗外,有許多官人擠住,自己就在窗外撕了個窟窿,往裡一看,正是鄧車說到“為國忘身”那句話,大家都死了。三爺納悶說:“五弟死了?他死了,我也不活著了。
我向誰打聽打聽才好。哎呀!他們誰也不肯告訴我。有了,我去問鄧大哥去。“又見官人擁護著鄧車,上四爺屋內去了。自己也來到四爺屋中,把官人喝將出去,到屋中把兩個小童兒也喝出去:”你們若在外面聽著,把你們腦袋擰下。“把人全都喝退,三爺這才坐在鄧車一旁說:”鄧大哥,你好呀!“三爺打聽刺客姓鄧名叫大哥,他錯會了意。
鄧車打算是稱呼他呢。鄧車說:“好。”二人就一問一答的說。三爺說:“你才說是五老爺死了?鄧車道:”是五老爺死了。“三爺說:”鄧大哥,你知道是怎麼死的?“鄧車說:”掉在銅網內亂弩攢身,尚且沒死;我接過弩匣,一下兒就死了。“三爺說:”鄧大哥,你好本勢!“鄧車說:”本不錯。“三爺說:”五老爺埋在那裡了?“鄧車說:”火化屍身,裝在古瓷罈子內,送在君山後身,地名五接松蟠龍嶺。“三爺說:”很好。“鄧車見三爺滿屋中亂轉,不知找什麼物件。問道:”你找什麼哪?“三爺說:”找刀。“鄧車說:”何用?“三爺說:”殺你!“鄧車打算取笑,焉知三老爺真是找刀。可巧四爺屋內沒有刀,三爺要上自己屋中拿刀,又怕有人來了不好辦事,不由氣往上一衝:”有了,把腦袋擰下來罷。“往上一撲,將鄧車按到,一捏脖子,一手就牛鄧車仰面捆著二臂,躺在炕上不能動轉,又不能嚷,瞪著二目看著徐慶。三爺擰了多時,擰不下來,皆因鄧軍也是一身的工夫,再說脖子又粗,如何擰的動?三爺大怒,嚷道:”你還瞪著我哪?有了,把眼睛挖出來便了。“只聽見”碰“的一聲,三爺二指尖挑定兩個血淋淋的一對眼珠子,躥下炕來。鄧車”哎呀“,疼痛難忍,”咕咚“一聲,摔於地下,滿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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