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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的嫁妝了。我見了你們徒弟,我再說一說。他這時大發財源,他也得算著你,還作這傷天害理的買賣何用?”一邊裡說話,一邊裡埋人。二個王官才真冤哪,糊里糊塗的就嗚呼哀哉。婆子說:“真累著了我了,這可沒事了。”蔣爺說:“還得累累你哪。”婆子說:“病鬼!當著我們新親,你可別玩笑,教人家看不起我。”
蔣爺說:“咱們兩個不過背地裡偷偷摸摸的。”婆子說:“你更是胡說了!什麼事罷?”
蔣爺說:“還有兩匹馬哪,你幫著我趕出去。”開了門,將馬趕出,把東屋裡燈熄滅。
婆子奔上房。蔣爺上西屋裡來,與魏昌談話,復又將燈點上。外邊事情魏昌都聽見,與蔣爺道勞,謝過救命之恩。蔣爺一笑,將先生攙起。魏昌問:“四老爺指的我這條明路,是投奔那方?”蔣爺說:“上院衙正在用人之際,你就投奔上院衙,就是一條道路。”魏昌說:“去不得,可著襄陽大小,人多有識認於我的,被他們看見,王府得信,我就是殺身之禍。”蔣爺說:“無妨,我把你妝扮起來,連你自己都不認的自己。”魏昌不信。蔣爺說:“臨期你就知道了。”
天光大亮,先打發鳳仙、秋葵起身,將包袱包好了,捎在馬上,蝦蟆口咬上鐵棍,告辭出門。媽媽要送,蔣爺攔下。房飯錢不必細表,定然是不給了,蔣爺囑咐,叫上知府衙。二人點頭上馬。
蔣爺回來,叫乾媽拿槐子熬些水來。媽媽備妥拿來。蔣爺把自己的包袱開啟,拿出五個斑毛蟲來,先教先生用槐子水洗了臉,後用斑毛蟲往面上一擦。取鏡子一照,魏昌嚇了一驚,面目黃腫的難看,說:“怎麼好?”蔣爺笑道:“見了上院衙的公孫先生,能治。”言罷起身。四爺也不給店錢,送出門外作別。蔣爺回,婆子說:“我請請你罷!”四爺說:“那倒是小事。我見見姑娘。”婆子答應,入內。不多時,姑娘出來見過四叔,道了個萬福。蔣爺看了果然真好,別看可是開黑店的,姑娘倒也穩重,總是艾虎的造化。四爺問了聲好,蘭娘回頭去了。婆子待飯畢,蔣爺告辭。婆子送出,看著蔣爺去遠方回。
蔣爺奔五柳溝,非只一日,曉行夜宿。那日到了五柳溝,天已二鼓,自己想著見了柳賢弟,難道還無住處不成嗎?故此天晚進了東村口。路北頭一個黑油漆門高臺階,雙門關閉,自己上前打門,裡面人開門問:“那位?”蔣爺說:“是我。”老家人細看說:“蔣四老爺麼?”蔣爺道:“還認得我呀?”老家人說:“四老爺,恕老奴眼瞎,老奴有禮了。”四爺問:“你們員外在家麼?”回道:“我家員外上白棚去了。”四爺問:“行人情去了?”家人說:“不是,在廟中設上五老爺的牌位,與五老爺唸經哪。”蔣爺問:“在那廟中?”回道:“在玉皇閣。”蔣爺問:“廟在那裡?”家人說:“由此往東,直走到雙岔路口,路北有一顆龍爪槐樹,別往正東,走東北的小岔,直到廟門。”
蔣爺說:“我上廟中找他去。”家人讓四老爺家裡等罷,四爺一定要走。家人進去關門。
四爺出東口,往東不到一里之路,看不見龍爪槐,可巧起了一陣大風,風沙迷目,不能睜眼。仍是向前,未能看見槐樹。直走了七八里路,也沒走到玉皇閣,心中納悶:“別是柳安兒冤我罷?”直聽見有人嚷:“好惡僧人!禿頭!那裡走?著刀!”四爺順音而去,一看前邊有一廟宇,門兒半開。蔣爺矮身而入,進了山門,西屋裡有婦人涕哭。
蔣爺來到屋中一問,婦人說:“家住深石崗,我丈夫叫姚猛,人稱飛錘大將軍,又叫鐵錘將。我孃家姓王,居住王家陀。我由孃家回婆家去,帶著兄弟王叩鐘,走在廟前,風沙迷眼,不能前進。這個廟叫彌陀寺,裡面的惡僧人名叫普陀。他有四個徒弟,叫月接、月長、月截、月短,素常知道不是好人。看見我在廟門前避風,他讓至客堂待茶。依我不進來,我兄弟說裡邊避避也好。將到客堂,我兄弟教和尚捆出去了,不知生死。普陀過來,要與我行無禮之事。我一喊叫,進來一個大漢,將惡僧人叫出去,兩個人在後邊動手哪。小婦人怕僧人回來,早行拙志,不料遇見爺臺。這就是一往從前。”蔣爺聽了,就知道她丈夫是個英雄,說:“你自管放心,我去幫大漢捉拿兇僧。我與你找一個地方,暫且隱藏身軀,千萬別行拙志。”婦人叩頭。蔣爺帶路,直奔頭層大殿,開了隔扇,教婦人在殿中躲避一回 。轉頭,那邊捆定一人,口中塞物。蔣爺過去解了繩子,拉出口絹帕,原來就是叩鐘。給蔣爺叩頭,蔣爺叫他在這看守他姐姐。
蔣爺出去,隨帶隔扇,到於後面,原來是五個和尚圍定一人,那人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