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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人們自己解決。但既然貴方在談判條件中列出了,我們可以表明態度,商欠,原則上一律付清。我是廣東通商洋務善後使,我很清楚雙方的商款欠額。”
“那貴方的商欠總額是多少?”
“英國方面的商人列出多少?”
“一百萬英鎊,如果計入利息,和我方封鎖造成的損失,你們一共要支付大約一百二十萬英鎊。”
“這不可能,總商欠50萬英鎊出頭,即使因為推遲付款而給予利息,也不會超過六十萬英鎊。”
“那就六十萬英鎊吧,這是您自己認可的數字。”
靠,被這小子算計了,李穎修不由得有些懊惱,他決定在其他方面補回來:“不過,我們用西班牙銀元支付。”每個西班牙銀元大約相當於官銀七錢二分,但在清國國內的流通中,往往將二分省略掉。加上西班牙銀元鑄造上的問題,大約合官銀六錢八分的樣子。60萬英鎊,大約200萬兩官銀。用西班牙銀元支付,大概能省下十五萬元。
麻恭少校佔了一點上風,匯率上就不再計較。
既然開始談錢,雙方的話題自然就引到了鴉片的問題上面。
“我國外相給全權代表璞鼎查爵士的訓令是:按照一八三九年價格被勒索的鴉片的全部賠償。共計超過六百萬元。”
“外相的訓令?”李穎修問道:“是前外相巴麥尊勳爵,還是現任外相阿伯丁爵士?”
“先生,您知道得還真多。這有什麼區別呢?”
當然有區別了。在另一個時空。巴麥尊和阿伯丁對待鴉片貿易的態度是截然不同的。巴麥尊視為一種貿易,而阿伯丁視作犯罪。因此,在對待鴉片的賠償問題上,兩者的態度也不一樣。巴麥尊是一定要得到賠償,而阿伯丁則是前任弄來的錢,不要白不要。
在另一個時空,無數有良心的歷史學家們,不斷引用這樣的差別,來說明英國發動的是貿易戰爭,而不是鴉片戰爭。所以李穎修對此記憶深刻。
1841年,英國墨爾本公爵倒臺,皮爾爵士接任,新任外相阿伯丁是著名的反鴉片派。在他還是反對黨的時候,當巴麥尊同學在國會作證“鴉片是自由貿易,因為不列顛本國法律也不禁止。”的時候,阿伯丁大聲問:“鴉片貿易符合清國的法律嗎?”於是被嘲諷為“清國律師”。
現在,李穎修就直接引用了阿伯丁的名言:“鴉片貿易符合清國法律嗎?”
“閣下,司法權問題我們尚未討論。”
“我不是問司法權,我是在重複貴國現任外相的名言。”
麻恭少校急切的想說什麼,李穎修搶住話頭:“我們先把這點爭執放下,我還有疑問,六百萬元的鴉片賠償是怎麼確定的?我要求貴方出示具體計算目錄。”
目錄?不會有目錄的。阿伯丁的指示非常清楚,“決不能留下不列顛官方對於違禁品交易的給予正式支援的任何嫌疑。”這份指示,在《中華帝國外交史》中被引用,然後不斷的被有良心的青年曆史學家拿出來讚歎。有的稱讚英國政府“嚴謹”,有的則是說明“法律的證據意識”,當然更多的則是說明“不是鴉片戰爭,而是貿易戰爭”。
李穎修看著麻恭少校被難住的表情,心裡默默的想:“有良心的青年曆史學家還是有點用處的。”
注:阿伯丁的指示見《中華帝國外交史》第一卷
45不賠
“少校,”楚劍功在一旁插話了,“也許,鴉片問題,您需要國內進一步的指示。這樣吧,我們暫且這樣做結論,對於鴉片,在不列顛方面提供詳細檔案之前,不予討論。我們可以為此專門簽訂一項附屬備忘錄。這樣,等貴國有了確定的解釋,我們再來談判。”
“附屬備忘錄同樣需要璞鼎查爵士的批准,我沒有這個權力。”
“我們深表理解,我們今天專門起草附屬備忘錄草案,然後,您帶回去,交給爵士考慮,可以嗎?”
麻恭少校再無異議。
“麻恭少校,您來起草吧,您的英文比我們好。”
麻恭少校也不謙讓,正準備動筆,突然想到:“如果寫了備忘錄,那不久不就等於留下官方支援的證據了嗎?”
楚劍功看出了麻恭少校的猶豫,於是說道:“您就寫《關於某些地位未定商品賠償問題的諒解備忘錄》吧。”
“某種地位未定的商品,很好,我喜歡。”麻恭少校說。
楚劍功和李穎修回到江寧城門,在城中值守的陸達正等在那兒,他看見楚劍功他們,便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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