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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回到廣州的名義,是要和新的欽差大臣琦善談判,並執行巴麥尊外相的訓令。”著名的巴麥尊訓令有這樣十個條款:
開口岸,
設立使領館,
割地,
賠款,
賠償鴉片,
賠償商欠,
賠款計年利5%,
英文為外交語言,
限期批准條約,
英國海軍在中國沿岸的自由行動權。
這一系列內容,大大超出了琦善和義律在天津見面時義律提出的五項條件,有些內容琦善甚至連聽都沒有聽說過。昨天,義律和琦善進行了一番書信接觸。義律沒有正式向清方提出了新的“十款條約”,而是試探了一番琦善的底價,或者說道光所容忍的範圍:無非允許通商,預設鴉片貿易合法,再白送一個“嚴懲林則徐”,雙方完全談不到一塊去。
“沒有可能達成任何協議,甚至連諒解備忘錄也不可能。”義律說,“談判是需要妥協,而外相的訓令沒有任何妥協的餘地,至於琦善,他只能照清國皇帝的旨意辦事,沒有妥協的權力。”
“我們的軍隊,需要一塊陸地休整。”郭富沒有執著於無聊的談判草案內容,而是提到了另一個迫在眉睫的問題。
“我們談下去是不會有結果了,”伯麥看了看義律,“而我們的軍隊急需上岸。那好吧,先生們,我們還等什麼,動員艦隊主力,進攻廣州,至少,奪下虎門炮臺,讓清國人看看我們的厲害。”
“等等,伯麥閣下,”義律試圖阻止他,“我們在浙江就是因為低估了敵人,吃了一個大虧,我們不能貿然進攻。”
“清國人也有兩隻手,擊敗陸軍沒什麼了不起,但他們想擊敗皇家海軍……我不認為有這種可能性。”
郭富的臉色變得很難看。
義律還想說什麼,伯麥不高興地說:“義律閣下,你膽怯了,你在懦弱的東方呆的太久,已經忘掉了皇家海軍的光榮。”
伯麥堅定的說:“明天,做進攻準備,休整。三天後,只要海風一起,我們就進攻。”
在零丁洋的對面,李穎修正帶著傑肯斯凱站在定遠炮臺上,遙望著珠江口的沙角,定遠炮臺是在八月初開建,現在剛剛建成的,這是按照傑肯斯凱的建議和範中流的設計,建設在武山頂上的最大的炮臺,有炮一百二十門,向西(江面)的炮位一百個,向南(珠江口英軍入侵方向)炮位八十個。
在定遠炮臺的下方,是原先就存在的鎮遠、靖遠、威遠三炮臺,有炮一百四十門,面向江面,威遠炮臺南面新建的致遠炮臺有四十門炮向著珠江口。
越過江面,在江心的橫檔島,下橫檔島所有的隱蔽物都被剷平了,空無一人,上橫檔島的山頂,有新建的橫安炮臺,有炮八十門,兩百個炮位,可以向任何方向集中八十門火炮。
上橫檔島上合武山隔著珠江東水道相望的是同安炮臺,有炮四十門。
而在山的另一側,是永安炮臺,有炮二十門。
隔著珠江西水道,永安炮臺的對面,是鞏固炮臺,原先有炮四十門,經過改建,又增加了六十門大炮。
這翻改建,已經把廣州所有的大炮都集中到了虎門要塞,而將內河的四方炮臺,烏湧炮臺都拆了,前面的大腳,沙角炮臺也拆了,只設了兩個觀察哨。
李穎修轉賣給廣東水師的六十門三磅騎兵炮則另有佈置,廣東水師的炮手們已經很熟悉這些新式火炮。
李穎修在長達兩個月的和朱雀軍第三營的合練中,憑著海上風浪中歷練的果敢和堅定,以及老成的手腕,已經完全取得了他們的信任和尊重,第三營計程車兵,已經承認李穎修是楚劍功之後朱雀軍最重要的人。
傑肯斯凱說:“李穎修同志,我們的佈置,完全有能力,剋制英國人的艦隊,只有一件事我還不放心,就是我們的盟軍。”
盟軍就是清兵了,楚劍功和李穎修一直向傑肯斯凱灌輸,朱雀軍和清兵不是一體的。
“你不放心?是水師還是綠營。”
“都不放心,他們太散漫,缺乏意志品質。沒有意志的軍隊無論擁有多麼先進的裝備,都只會潰逃。”
“水師還是不錯的,綠營反正我們也不用。”
“但願如此。哎,範來了。”
李穎修一看,範中流正在往山上爬。
“你怎麼才來?”傑肯斯凱問。
“我遇到了一點小麻煩。反正,炮臺已經建好了,我來不來都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