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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禁城的北面,不時有火光升起,那是諸位大臣的家在燃燒。載垣不再搭理這些被捕的宗室,而是靜靜等候肅順的到來。
塵世曾誇榮華者,誰家高樓還可見?功名不過夢中跡,唯有精誠永不銷。人生但感意氣過,成敗誰復可置評!離騷一曲高吟罷,慷慨悲歌今日完。吾輩腦後辮子在,廓清海內血泊湧
35 同光
“載垣、肅順,你還有臉來見我?”道光大喝。
“臣等恭請陛下登極太上皇。”
“好膽,朕就是不從了你們的願,你們能將朕怎樣?”
這時候,一直矗立在旁的太監曹蕉說道:“小王爺,肅大帥,你們退下,皇上正生氣呢,等皇上好好想想。”
道光,載垣,肅順都驚異的看著曹蕉,看著這個不顯山不露水的太監。
“那就請皇上好生安歇,我們明日再議。”肅順說著,領著載垣退了出來。
“曹蕉,你也要作反嗎?”
“皇上,今年是道光二十四年了吧。”
“你說什麼?”
“自五年前英夷犯禁以來,發生了多少事情。皇上,奴才在一旁看得清楚,皇上累了。”
“朕不累,朕不累。”
“楚劍功總說天下大變,皇上感覺不到嗎?這五年來,剿英夷,撫羅剎,平匪共,滅髮匪,皇上能不累嗎?皇上不如就把這江山交給孩子,反正這天下也是遲早要給他們的。”
“朕咽不下這口氣。”
“肅順今年二十九歲,四哥兒十五歲,六哥兒十歲,來日方長吶,皇上。”
道光低頭不語。
在軍機處,肅順、載垣、文祥、景壽、穆蔭都在。
“已經都進了紫禁城了,咱們說話也不遮掩著,立誰當皇上,怡親王?”肅順問。
“不行,”載垣斷然拒接了,“我是為大清才行這大逆之事,要是自己做皇上,豈不讓天下人恥笑。”
文祥深思熟慮的說:“怡親王登極確實不妥。他一登基,咱們清君側可就變成造反了,效忠朝廷的督撫們都會不服,而有二心的,咱們也是反賊,匪共和髮匪也是反賊,誰都不是正統,便不會站在朝廷這一邊。”
“也對,小王爺當皇帝,等於我們自降身價,把自己等同於髮匪那些反賊,丟了正統的名分。”肅順還有個擔心沒說出來,載垣當了皇帝,只怕鳥盡弓藏。
“可是,要立老四或者老六,將來他們長大了,咱們都是權臣,權臣的下場,古來就沒幾個好的。”穆蔭擔心的說。
文祥不在意的擺擺手:“那怕什麼,學西洋,虛君。我聽說,西洋的維多利亞女王,根本沒什麼權力,全都要聽宰相的,宰相讓她趴著就趴著,讓她跪著就得跪著。沒有宰相,她連張手紙都買不了。”
“那好,就學英倫,軍機處專權。”肅順下了決定。
“那誰來當政?我們都是侍衛或者包衣出身,對政務還是頭疼。”
“潘世恩老朽不堪,讓他至仕吧。祁俞藻唯唯諾諾,做點雜事還成,不是真宰相。何汝霖,一小吏爾。”
“杜授田和卓秉恬呢?”
“他們都是皇子的老師,我們要虛君,他們只怕礙手礙腳。”
“其他人資望不足。這個人的威望,一定要壓服朝野。”
大家商量著,肅順突然說:“我心中早有一人,此人廉明德能,四德皆備,治過黃河,治過江防,燒過鴉片,練過朱雀軍,還救下廣州的滿人。威加海內外,桃李滿天下,眼下地方上新起的才俊,曾國藩、胡林翼是在他湖廣總督任上中的會試,左宗棠以師稱呼。就是匪共楚劍功,也是他的弟子。”
“林則徐,林大人?”
“林大人受楚劍功牽連,罷官在家閉門思過。”載垣說,“只是,他君恩深重,會出山嗎?”
“你先去林大人家門口跪著,我安定紫禁城,隨後就來。”肅順倒也乾脆,“只要林大人還是大清的忠臣,我就能勸得他出山。”
其他人也都分派了任務,於是紛紛從軍機處出來,這時候,京官們都被集中在大殿前的廣場上。一個侍郎看到肅順,破口大罵。
載垣想過去教訓他,肅順拉住他:“騙廷杖的,理他作甚。”
那侍郎叫周祖培,見肅順不搭理他,越發憤恨。這是後話。
“我林則徐是絕對不會與你等逆賊同流合汙的。”林則徐聽載垣肅順說明來意,便斬釘截鐵表明態度。
“林大人,當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