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部分(第2/4 頁)
關,來調節水溫、壓力、肥皂、香波、香型、精油和按摩海綿。洗浴完畢,踏上防滑墊時,熱風機會自動為你烘乾。洗完頭髮也用不著費力去梳開扭結的頭髮,只需把手放在控制板上,一股氣流會吹乾頭皮,開啟發結,給頭髮分縫,瞬時,順滑光亮的頭髮就會飄在我的肩頭。
我把衣櫥按照自己的喜好進行排序。巨大的窗戶按我的指令自動開關,把城市的景色邀入眼簾或拒之室外。只要對著話筒輕聲說出寫在巨型選單上的任何一道菜,冷熱蒸炸,立時就會出現在眼前。我在室內踱著方步,吃著鵝肝和鬆軟的麵包,這時聽到了敲門聲,是艾菲,她叫我去吃飯。
好啊,我正餓著呢!
我們走進餐廳時,皮塔、西納和波西婭正站在陽臺上,從這裡可以俯瞰凱匹特城。我很高興見到兩位設計師,特別是得知黑密斯也要來之後。如果晚飯時艾菲和黑密斯碰頭,他們很可能會不歡而散,那就糟了;再說,晚餐不僅僅和吃飯有關,還要討論我們的制敵策略;西納和波西婭成功也說明了他們的意見十分寶貴。
一個身穿白色束腰外衣、緘默不語的年輕男士為我們端上了一杯葡萄酒,酒盛在高腳杯裡。我本想拒絕,可轉而又想,我從沒喝過葡萄酒,只在家裡喝過媽媽用來治療咳嗽的家釀甜酒,還有,我什麼時候還有機會再品嚐葡萄酒呢?
我喝了一小口,酸酸的,心想要是加幾勺蜂蜜味道會好些。
正要上菜的時候,黑密斯出現了。他好像也有自己的設計師,看上去幹淨整潔,表情嚴肅,我以前從沒見過他這樣。他沒有拒絕葡萄酒,但當他開始喝湯時,我突然覺得這是第一次看見他吃飯。也許這次他真能在足夠長的時間內打起精神,來幫助我們。
西納和波西婭在場,似乎對黑密斯和艾菲也有所制約,使得他們舉止文明得體。至少,他們之間能體面地稱呼彼此,他們倆言談話語中對兩位設計師在開幕式上取得的成功也充滿溢美之詞。在大家小聲交談時,我的心思卻都放在晚餐上,蘑菇湯、豌豆大的番茄拌苦苣、像紙一樣薄的烤牛排、綠沙司醬通心粉、點綴著甘甜的藍葡萄、入口即化的乳酪。與上酒的侍者一樣,其他侍者也都穿著白色束腰上衣,默默地在餐桌旁忙碌著,為我們添菜加酒。
杯子裡的酒快喝到一半的時候,我覺得有點頭暈,就改喝白水。我不喜歡這種感覺,希望它趕快過去。黑密斯是怎麼終日在這種狀況下行走站立的,對我仍是一個迷。
接著我把注意力轉移到大家的談話上,他們正在談論我們採訪時穿的服裝,這時一個女侍者坐過來,將一個漂亮的蛋糕放在桌上,熟練地將其點燃。蛋糕燃燒著,吐出美麗的火焰,最後繞著蛋糕邊沿一圈又燃燒了一會,直至最終熄滅。我看得入了迷,弄不明白是怎麼回事。“它是靠什麼燃燒的?是酒精嗎?”我抬頭問旁邊的女侍者。“這是我最不想——噢,我認識你!”
我想不起她的名字,也不記得何時見過這張臉,但我肯定認識她。黑紅色的頭髮、苗條的身材、像陶瓷一樣白皙的面板。即使我說這些話時,內心也感到忐忑不安。我一時回憶不起來,但我知道她和一些可怕的記憶有關。她臉上掠過的恐懼更加重了我的迷惑和焦慮。她搖頭表示否認,然後迅速從桌子旁邊跑開了。
我回過頭,發現身後的四個男人像鷹似的正看著我。
“別傻了,凱特尼斯,你怎麼會認識一個艾瓦克斯呢?”艾菲突然插進來說,“想想就不可能。”
“什麼是艾瓦克斯?”我傻乎乎地問。
“犯過罪的人,她的舌頭割掉了,所以不能說話,”黑密斯說,“她也許是個叛國者。你不大可能認識她。”
“即使你以前認識,除了給他們下命令,不要跟他們說話,”艾菲說,“當然,你不可能認識她。”
可我真的認識她。剛才黑密斯提到了“叛國者”,我猛然間想起來在哪裡見過她了。人們對她的不屑使我永遠不可能承認見過她。“是的,我想我不認識她,我只是……”我一時語塞,看來酒也沒起到什麼好作用。可皮塔在一旁猛地一打響指,說道:“黛麗卡特萊特,就是她,開始我也覺得她很面熟,後來想起來她跟黛麗長得極像。”
黛麗卡特萊特是個臉色蒼白、身體粗笨、長著黃頭髮的女孩,她與女侍者相比,就像甲殼蟲和蝴蝶。她也許還是地球上最友好的人,在學校時,她總是不停地對人微笑,甚至對我也一樣。可我從沒見過紅頭髮的侍者微笑。我很感謝皮塔的搭話。
“當然,我心裡想的是她。準是因為那頭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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