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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物品擺放的方式、擺放的距離,還有三區的瘦男孩都令我迷惑不解。有一件事是可以肯定的,摧毀這些補給品不像想象的那麼容易,其中肯定另有文章,所以現在我最好待著不動,等弄清楚了再說。我猜想著各種可能,或許那堆補給品下面有陷阱,或許有隱蔽的深坑、或許從上面落下捕網,或許有拉線,一旦觸動就朝人的心臟發射出毒鏢。
我正在琢磨該如何行動時,聽加圖喊起來,他正手指著遠方的樹林。不用扭頭看我就知道是露露點燃了第一堆篝火。起先我們找了許多綠色潮溼的樹枝,以確保點火時冒出濃煙,引起他們的注意。那幫職業選手馬上武裝起來。
他們發生了爭吵,聲音很大,我這裡都能聽到,大概是說要讓三區的男孩跟著去還是留下的問題。
“他得去,我們在叢林裡需要他,他在這兒的任務已經完成了。沒人能動得了這些補給品。”加圖說。
“那‘可愛男孩’怎麼辦?”一區的男孩說。
“我一直跟你說,別管他了,我最清楚刺傷了他什麼位置,他沒有流血致死真是個奇蹟,不管怎樣,以他現在的狀況不可能襲擊我們。”加圖說。
這麼說皮塔躲在叢林裡,已經受了重傷,可我仍然無法弄清楚他為什麼背叛了那些職業選手。
“得了。”加圖說。他把一支矛塞在三區男孩的手裡,他們就朝著火的方向跑去。他們跑進叢林後,我聽到加圖所說的最後一句話是,“我要是找到她,要用我的方式殺死她,誰也別管。”
不知怎的,我覺得他不是在說露露,畢竟她沒朝他們扔下蜂巢。
約半個小時,我待在原地沒動,盤算著該拿那些補給品怎麼辦。弓箭的長處是可以遠距離發射,我可以毫不費力地把帶火焰的箭頭射向他們的補給品,以我射箭的準確度完全可以從網眼裡鑽過去。這樣補給品燃燒了,那又能怎樣?我什麼也沒得到,相反卻讓他們摸透了很多我的情況:我在這兒的位置、我有個同謀、我射箭技術準確精湛。
沒有別的選擇,我儘量靠近些,看看是否能找到他們保護補給品的秘訣。我剛要走出林子,一個移動的物體卻吸引了我的目光,一個人從我右側的叢林裡跑出來了。起先我以為是露露,但我馬上認出了那張狐狸臉——在今早我看到的人中沒有她——她躡手躡腳地走到前面的空地。在確定自己安全之後,就朝擺放補給品的地方快速小跑過去,就要跑到補給品旁邊散落的物品時,她停了下來,檢查了一下週圍的地面,腳小心翼翼地放在一個點上,然後她採用奇怪的方法身體輕微搖晃著、單腿蹦著接近補給品,有時兩隻腳都踩在地上。走到一點時,她跳到空中,越過了一個不大的障礙物,然後腳尖著地站在那裡。但由於她跳躍時前衝力過大,身體向前撲過去,這時她手趕緊用手支住地面,我聽到她發出一聲尖叫,但什麼也沒有發生。接著,她又站起來,繼續向前,走到堆放補給品的地方。這麼說我對裡面佈設了陷阱的猜測是對的,但情況顯然比我預想的要複雜。我對這個女孩的猜測也是對的,她非常狡猾,找到了通向補給品的路徑並且這麼輕而易舉地走了進去。她往自己的揹包裡塞滿了東西,各樣都拿一點,從板條箱裡拿一些餅乾,從掛在一條繩索上的麻袋裡拿幾個蘋果,這樣就不會有人發現丟了東西,引起懷疑。然後她又小步從圈子裡蹦出來,飛奔入叢林,毫髮無傷。
我沮喪地緊咬牙齒。狐狸臉已證實了我的猜測,但他們佈設了什麼陷阱需要如此機敏才能透過?是不是有很多機關?她的手觸及地面時為什麼發出尖叫?除非——我茅塞頓開——地面會爆炸。
“下面有地雷。”我輕聲說,這樣就都明白了。職業選手為什麼可以離開營地,狐狸臉為什麼跳著走,還有三區的男孩,他們區的工廠生產電視、汽車和炸藥。可他們從哪裡找到的地雷?在補給品中嗎?
這不是大賽組織者通常提供的武器,似乎他們更願意看到“貢品”之間的血腥搏殺。我從林子裡悄悄溜出來,跑到把“貢品”運送到競技場的金屬圓盤處。圓盤周圍的地面已經有人挖過,之後又把土填了回去。我們站在圓盤上的六十秒之後,地雷就解爆了。三區的男孩一定是把它們重新利用起來。在以前的比賽中,我從來沒見過有人這麼幹,我想即使大賽組織者對他們的做法也大為吃驚。
嗯,三區的男孩真了不起,對他們的陳規發起挑戰,可我現在該怎麼辦?顯然,我不可能走進去而完好無損。至於發射帶火的箭頭就更可笑了。地雷是靠壓力觸發的,當然壓力也無需太大。有一年,一個女孩站在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