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幹放在他手裡,之後去溪邊洗衣服,又把洗好的衣服鋪好,等晾乾,然後仔細檢查急救箱。裡面只有~些最基本的東西,繃帶、退燒藥、胃藥,沒有用來治療皮塔的藥物。
“我們要做點試驗。”我說,我知道治療蜂毒的草藥能將感染後的膿液吸出,所以我先用這些葉子試一試。我把嚼好的草藥敷在他的刀傷上,幾分鐘後,膿液就順著大腿流下來,我在心裡對自己說這草藥對傷口有好處,同時我使勁咬自己的腮幫子,因為早飯就要從胃裡漾出來了。
“凱特尼斯?”皮塔說。我與他的目光相遇,我的表情一定很青澀,他用唇語說,“剛才說的那個吻怎麼樣?”
我禁不住笑了出來,太令人作嘔了,我不能忍受。“有什麼不對嗎?”他問得有點太天真了。
“我……我不太會弄這個,我不是媽媽,不知道做得對不對,我討厭膿水。”我說,“嗚!”當我沖洗掉剛才敷上的草藥,再敷上一層時,我發出痛苦的叫聲,“嗚……!”
“那你怎麼打獵的?”他問。
“說真的,殺死動物比這容易多了。”我說,“要我說,現在正在殺死你。”
“你能快一點嗎?”他問。
“不能,閉上嘴,吃你的梨乾。”我說。
敷了三次藥,感覺像是流出了一桶膿水之後,傷口看上去確實好多了。腫已消下去很多,我可以看清傷口有多深了,一直削到骨頭。
“下面該幹什麼,伊夫迪恩大夫?”他問。
“沒準我該給你敷點燒傷藥膏。我覺得這藥也能治感染。然後包紮起來。”我說。我給他弄好,包上乾淨的白紗布,傷口看上去好多了。可是,和白紗布緊挨著的短褲看上去髒乎乎的,大概藏滿細菌,我拿出露露的揹包,“喏,給你,蓋住,我給你洗洗短褲。”
“噢,我不在乎你看見我。”皮塔說。
“你就像我的家人,我在乎,好吧?”我轉過身,面朝小溪,過了會兒,他把短褲扔到溪水裡。他能扔東西,一定感覺還不錯。
“瞧你,對一個要死的人,你有點太敏感了。”我在岩石上洗短褲時,皮塔說道,“我真希望那天也讓你留下給黑密斯沖涼。”
我皺起眉頭,“到現在為止,他給你送什麼東西了?”
“啥也沒有。”皮塔說,說到這兒,他略停頓了一下,“怎麼,你拿到什麼了嗎?”
“燒傷藥膏,”我說道,幾乎有點羞怯,“噢,還有一塊麵包。”
“我就知道他最看重的人是你。”皮塔說。
“得了吧,跟我待在一個屋裡他都受不了。”我說。
“那是因為你倆很相像。”皮塔喃喃地說。我沒再答話,因為我的第一感覺是現在不是罵黑密斯的時候。
趁著曬衣服,我讓皮塔打了會兒盹,接近黃昏時,我不敢再等了。我輕輕搖搖皮塔的肩膀,“皮塔,咱們得走了。”“走?”他一臉迷惑,“往哪兒走?”
“離開這裡。沒準順著溪流向下走,把你藏起來,一直等你好起來。”我說。我幫他穿好衣服,讓他光著腳,我們好在水裡走,接著把他拉起來。他的腿一用力,立刻臉色煞白。“堅持,你能行。”
可他不行,走不了多遠。他扶著我的肩,我們順著溪流走了大約五十碼,看得出他已經沒力氣了。我讓他坐在溪邊,把頭夾到兩腿之間,然後笨拙地給他拍著後背,一邊觀察周圍的情況。當然,我很想把他弄到樹上,可這是無法辦到的,這樣事情就更不好辦了。我發現岩石有些空洞,我的目光落在距溪流十碼遠的一塊石頭上。皮塔能站立時,我把他半拖半拽地拉到洞裡。其實,我想找到更理想的地方,但他受了傷,可以在此暫避。他已面無血色,天氣只有一點涼,他已凍得渾身發抖。
我在洞穴的地上墊上一層松針,開啟我的睡袋,把他塞進去,趁他不注意時,在水裡放進幾片藥,可他連乾果都不想吃。他躺在那兒,眼睛直愣愣地看著我,我又用藤蔓做了一下偽裝,把洞口蓋住。效果不太好,這東西不會引起動物的懷疑,但人一眼就能看出這是草草搭上的,我把它扯了下來,內心十分沮喪。
“凱特尼斯。”他說。我走過去,把他的頭髮從他眼睛上撥開,“謝謝你找到了我。”
“換了你,你也會去找我的。”我說。
他的前額燙極了,好像藥片根本不起作用。突然,不知怎的我的心一緊,一種莫名的擔心油然而生,他不會死吧?
“是的,你瞧,如果我再也回不去了——”他說。“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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