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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狐狸臉差不多一天前死的,所以有足夠的時間下賭注,也差不多快厭煩了。我覺得隨時都有可能。”皮塔說。
“是的,我覺得今天就有可能。”我說著,坐起身來,看著外面平靜的原野。“不知他們會怎麼做?”
皮塔沒吭聲。實際上,這問題也不好回答。
“那麼,在他們採取行動前,也沒必要浪費打獵時間。咱們現在應該儘量多吃,以防萬一遇到險隋。”我說。
皮塔把我們的裝備整好,我把吃的擺出來,兔肉、植物根、野菜、抹著最後一點乳酪的蛋卷。我只把蘋果和松鼠留下。
我們吃完後,只剩下一堆兔骨頭。我的手上沾滿了兔肉油脂,讓我覺得髒乎乎的。也許我們在“夾縫地帶”並不每天洗澡,可也比我最近這些日子乾淨。不過在家那會兒腳會蒙上一層煤塵,而在這裡,因為一直在小溪裡走,還挺乾淨。
離開石洞有種大結局即將出現的感覺,無論是死是活,無論結果如何,我覺得在競技場不會再住第二個晚上了。我也覺得今天我能躲過這一劫。我拍拍石頭,跟它道別,然後朝溪邊走去,想去沖洗一下。我的面板渴望著涼水的沖刷,我可以洗洗頭,然後溼著把辮子梳起來,甚至能把衣服洗洗。可我們來到小溪邊時,卻發現河床已經乾涸,我用手去摸了摸。
“連一點潮氣都沒有了,看來在咱們睡覺時把水汲走了。”我說。以前脫水時嘴唇乾裂、渾身疼痛、頭暈腦漲的那種恐懼再次向我襲來。我們的水瓶挺滿,身體也不缺水,可兩個人要喝水,太陽又很毒,我們堅持不了多久。
“湖,”皮塔說,“他們想讓我們去那兒。”
“也許池塘裡還有水。”我說,內心希望能找到水。
“咱們可以去看看。”他說。我知道他在調侃我,我也在自我調侃,因為我知道返回我泡腿的池塘後會看到什麼,一個落滿灰塵、滿是小孔的大坑。可我們還是朝那裡走,以便加
以確認。
“你說得對,他們是在把咱們朝湖邊趕。”我說。
他們毫不掩飾,正在竭盡全力釀成一場血腥的拼死搏殺,而任何事都無法阻擋他們觀看的視線。
“你想直接去,還是等水喝光了再去?”
“現在就去,咱們吃飽了,休息好了。咱們去把這一切結束吧。”他說。
我點點頭。真滑稽,我感覺好像又回到飢餓遊戲的第一天,我在同一個位置,而現在二十一個選手已死了,我要最後去結果加圖。
是啊,難道他不是一直在殺人嗎?現在看來,其他選手似乎只是一個個小障礙,在清除他們之後,真正的比賽才開始,我和加圖的搏殺比賽。
不,還有我身旁的男孩,我感覺他用堅實的臂膀摟住了我。“二對一,小意思。”他說。
“下次咱們吃飯,就在凱匹特了。”我說。“肯定沒錯。”他說。
我們互相擁抱著,站在那裡,沐浴在陽光中,感覺到彼此的力量,樹葉在一旁發出沙沙的聲響。然後,我們放開手,朝湖邊走去。
我已不在乎皮塔沉重的腳步聲驚走了飛鳥,我們要去與加圖進行一場廝殺,無論在這裡還是在荒原,我都會毫不猶豫地衝上去,如果大賽組織者要我們在空地,那好吧,廝殺就在空地展開。
當我們走到被職業選手困住的那棵樹時,停下了腳步。蜂巢經風吹日曬,已成了空殼,就是這裡,沒錯。我用鞋尖踢了一下蜂巢,它立刻化為灰燼,隨風而去。我忍不住看了看露露爬過的那棵樹,當時,就是在這棵樹上,她想出這個辦法救了我一命。追蹤蜂,格麗默的屍體,可怕的幻覺……
“咱們走吧。”我說,希望趕快從這個黑暗籠罩的地方逃脫。皮塔沒有反對。
今早我們出發得較晚,到湖邊時,已近黃昏。沒有加圖的影子,除了宙斯之角在夕陽下熠熠發光之外,其他一點動靜都沒有。為防止加圖突襲,我們繞著宙斯之角走了一圈,以確定沒人。之後,似乎仍在遵照黑密斯的指令,我倆都到湖邊去把水灌滿。
太陽漸漸落下,我皺起眉頭,說:“我們不想天黑後與他對決,只有一副夜視鏡。”
皮塔小心地把碘酒滴在水裡。“也許他等的就是天黑,你想怎樣?回石洞?”
“要不就回去,要不就找棵樹,咱們再等他半個來小時,然後咱們藏起來。”我回答。
我坐在湖邊,完全沒有隱蔽。現在沒必要藏起來了。在空地旁的林子裡,我看到嘲笑鳥在飛,歡快地彼此對鳴著,像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