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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他受傷了——”我說。
“沒關係,”皮塔打斷我的話,“只要他能挪動,就肯定在找咱們。”
下了幾天雨,兩岸的水已經漲高了幾英尺。我們停下來往水瓶裡灌滿水。我檢查了一下幾天前下的套,什麼也沒打到。在這樣的天氣裡,也不奇怪。另外,在這一區域,我沒見過很多動物的蹤跡。
“如果咱們要打到獵物,最好回到我原來打獵的那塊地方。”我說。
“聽你的指揮,你只要告訴我該怎麼做就行了。”皮塔說。“小心觀察周圍,”我說,“儘量走石頭上,沒必要給他留下足跡。你要為咱倆仔細聽著四周動靜。”現在已經很清楚,爆炸徹底弄聾了我的左耳。
我走在水裡,這樣就不會留下任何痕跡。可我不肯定皮塔的傷腿是否能經得住溪流的衝力。儘管藥物已起到消炎作用,可他還很虛弱。我頭上的刀傷還挺疼,但已過了三天,不流血了,不過我頭上還打著繃帶,以防外部衝擊再次把傷口扯開。沿著溪流向上游走的時候,我們經過了皮塔在草和泥裡偽裝自己的地方。還好,在大雨和激流的沖刷下,一切痕跡都蕩然無存。這就意味著,如果必要,我們可以返回石洞。否則,我不會冒險讓加圖跟在我們後面。
越往前走,石塊變得越小,由大石塊變成小石塊,最後變為鵝卵石,我鬆了口氣,我們又回到鋪滿柔軟松針的平緩的森林地帶。可我第一次意識到我們有一個問題,拖著一條壞腿在亂石滿布的地方行走,肯定會產生噪聲,就是在鋪滿松針的柔軟的地面行走,皮塔的腳步聲也很大。我越想著聲音大的問題,就愈發感覺皮塔腳步聲很大,好像跺腳一樣,我扭過頭看著他。
“怎麼啦?”他問。
“你的腳步得輕點,”我說,“忘了加圖了吧,你把方圓十英里的兔子都嚇跑了。”
“真的?”他說,“對不起,我不知道。”
我們又往前走,他的腳步聲稍微小了一點,可就算只有一隻好耳朵,他的聲音放在平時也足以讓我跳起來。
“你能把靴子脫掉嗎?”我建議他。
“在這裡?”他以懷疑的口氣問,好像我要他光腳在火炭上走似的。我不得不提醒自己他還很不適應森林,那裡是十二區圍障外的可怕禁區。這時我又想起蓋爾輕盈的腳步。他的聲音那麼小,真奇怪,當樹葉掉光的時候,即使不追趕獵物,悄聲地在地面上走也很困難。我敢肯定,他正在家裡笑呢!
“是的,”我耐心地說,“我也脫掉,這樣咱倆聲音都輕得多。”這麼說就好像我也發出挺大聲音似的。隨後,我們倆都脫掉靴子和襪子。聲音是小些了,但我肯定他正用力踩折每一根樹枝。
不用說,雖然花了幾個小時才走到我和露露原來的宿營地,但我一個獵物也沒逮到。如果細流平緩,還可以抓魚;可現在溪流很急。我們坐下休息喝水時,我琢磨著能有什麼辦法。我留下皮塔採摘植物根,自己去打獵。那樣,他就只有一把刀用於自衛並對付加圖的長矛,加圖顯然佔有優勢。所以最好的辦法是把他藏在一個安全的地方,然後去打獵,之後再來找他。可我感覺以他的自負性格,他是不會同意這麼做的。“凱特尼斯,”他說,“咱們得分開,我知道我把獵物都嚇跑了。”
“只是因為你的腿受了傷。”我說,很體諒他。實際上,這也只是一個小問題。
“我知道,”他說,“那你幹嗎不繼續往前走?給我說說哪些植物能吃,這樣咱倆都能有活幹。”
“加圖來追殺你,就不好了。”我儘量用溫和的語氣說,可聽上去好像還是我覺得他是弱者。
令人吃驚的是,他只笑笑。“你瞧,我能對付加圖,我以前跟他較量過,不是嗎?”
是的,他乾得很棒,結果躺在泥地上差點死掉,這是我想說的,可我不能這麼說。他確實和加圖正面衝突,並救了我一命,我試著用另一種策略說服他。“你爬到樹上擔任崗哨,我來打獵,你看怎麼樣?”我說道,儘量使他的工作聽上去很重要。
“你告訴我什麼能吃,然後你去弄點肉吃,你看怎麼樣?”他說,模仿著我的口氣,“只是不要走遠,萬一你需要幫助呢。”我只好嘆口氣,告訴他哪些植物根、哪些野菜能吃。我們確實需要食物,毫無疑問。一隻蘋果、兩個蛋卷和李子大的一塊乳酪堅持不了多久。我只向別處走一小段距離,也希望加圖還在離此很遠的地方。
我又教會他一種鳥鳴——不是露露的那種優美曲調,而是一種簡單的兩個音符的嗚叫——這樣我們可以彼此聯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