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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仍保留著,因為這是媽媽和妹妹法定的住所。如果我突然亡故,她們就得回到這裡。可現在她們都幸福地生活在勝利者村的新房子裡,而我是唯一真正使用這座小矮房的人,畢竟我是在這兒長大的,對我來說,這裡才是真正的家。
我現在要進去換一下衣服,脫掉爸爸的舊皮夾克和柔軟的舊靴子,換上窄肩的細紡羊毛大衣和昂貴的機制皮鞋,媽媽覺得這鞋更適合我的身份。我已經把弓箭藏在了樹洞裡。儘管時候已經不早了,我還是想在廚房裡坐上幾分鐘。壁爐裡已沒有柴了,桌布也撤掉了,一切顯得那麼頹敗,過去的時光已經流逝,我無比嘆惋。過去我們的日子很窮,但在這張緊密編織的生活的網裡,我更清楚自己的位置,我真希望能回到從前,那時是多麼的安全,而現在我雖然富有、出名,卻惹來了凱匹特當局無比的嫉恨。
這時後門傳來小貓悽哀的叫聲,吸引了我的注意。我開啟門,原來是波麗姆以前養的髒兮兮的毛莨花。它幾乎和我一樣不喜歡新家,總是趁波麗姆上學時溜出來。我們並不喜歡彼此,可現在卻有了新的共同點。我讓它進來,餵了它一塊河狸肉,甚至還在它兩耳間撫摸了一下。
“你很醜,知道嗎,啊?”我問道。
毛莨花拱拱我的手,要我再撫摸它,可現在我得走了。
“走吧,夥計。”
我用一隻手抱起它,另一隻手抓住裝獵物的袋子,走到街上。貓一下從我手裡掙脫了,消失在灌木叢中。
鞋子踩在煤渣路上發出吱吱嘎嘎的聲響,這鞋夾腳趾,很不舒服。我穿過幾道巷子,繞過幾家的後院,很快來到蓋爾家。他的媽媽黑茲爾正彎腰在水槽邊洗衣服,她從窗戶裡看到我,就在圍裙上擦乾手,到門口來迎著我。
我喜歡黑茲爾,也很尊敬她。礦上發生的那次爆炸奪走了爸爸的生命,同樣也帶走了她的丈夫,撇下了她和三個孩子是她就從那些商人那兒攬下洗衣的活。蓋爾是這家的長子,十四歲就挑起了養家的重擔。他那時登記領取食品券,可以得到一點少得可憐的口糧和油,作為交換,他就要多次登記,因而在“貢品”的抽籤中,被抽中的機率也會增加。那時,就算他是下套捕獸的能手,要是沒有黑茲爾沒日沒夜地靠自己的雙手給人家洗衣服,他打到的獵物也很難養活一家五口人。每到冬天,她的手總是裂著口子,又紅又腫,稍一碰就會流血。要不是塗了媽媽特製的藥膏,恐怕一直都好不了。可黑茲爾和蓋爾卻下定決心,不讓其他的幾個孩子,十二歲的羅裡、十歲的維克和四歲大的珀茜登記領取食品券。
黑茲爾看到獵物咧開嘴笑了,她提著河狸的尾巴,掂了掂分量,說:“這能燉一鍋香噴噴的肉湯了。”和蓋爾不一樣,她對我們倆誰打的獵物倒不計較。
“皮也不賴哦。”我說。和黑茲爾待在一起很開心,她和我們一樣,總是對獵物大加讚賞。她給我倒了一杯香草茶,我用冰冷的手抓住溫暖的杯子,內心充滿感謝。
“您知道嗎,我想這次旅行回來,等羅裡放學沒事,我可以隔三差五地帶他出去玩玩,還可以教教他打獵。”我說。
黑茲爾點點頭:“那敢情好,蓋爾一直想帶他出去,可他只有星期天才有時間,我覺得他更願意把這點時間留出來,和你待在一起。”
我的臉不由得刷一下紅了。當然了,這樣挺傻的。沒人比黑茲爾更瞭解我了,她也清楚我和蓋爾之間的關係。我敢肯定.很多人都認為我和蓋爾早晚會結合,就算我從沒這麼想過。可這是在飢餓遊戲之前的事,是在我的搭檔皮塔,麥拉克宣稱他瘋狂地愛上我之前的事,我們的羅曼蒂克成為我們在競技場生存下去的關鍵策略,只不過皮塔沒把它當成策略。我不知道這對我意味著什麼,可我清楚這一切對蓋爾來說是一種痛苦。一想到馬上要開始的勝利巡演,我和皮塔不得不再次扮演情侶,我的胸口就有一種壓迫感。
我匆匆喝下依然很燙的茶水,把杯子往桌上一推,對黑茲爾說:“我得走了,穿漂亮點,好上鏡。”
黑茲爾擁抱了我,並說:“好好享用你的食物。”
“一定。”我說。
在回家的路上要經過霍伯黑市,我以前在這裡賣過不少東西。幾年前這裡是儲煤的倉庫,後來廢棄不用,就成為人們從事非法貿易的地方,長期以來就是公開的黑市。要說違法,我想我也是其中一員。在十二區的林子裡打獵至少觸犯了十二條法規,夠得上判處死刑。
儘管大家從未提起過,可我對常來霍伯黑市的人欠了個人情。蓋爾對我說過,那個在黑市賣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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