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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拋矛的距離和我射箭的距離差不多遠。
有一件事讓我感到安慰,薩里什拿著加圖的揹包,裡面有加圖急需的東西。如果要我打賭的話,我賭他會去追薩里什,而不是我。但我跑到溪邊時還是沒有放慢速度,我穿著靴子跳進水裡,艱難地往下游走。我脫下當做手套用的露露的襪子,捂在額頭上,想止住血,可襪子幾分鐘就被血浸透了。
我跌跌撞撞地回到了石洞,從岩石縫裡擠進去。藉著洞裡斑駁的光線,我把包從胳膊上取下,把扣帶割開,所有東西都倒在地上。一個細長盒子裡裝著皮下注射針頭。我沒有猶豫,把針扎進皮塔的胳膊,慢慢把藥液推進去。
我抬起手摸摸頭,之後手無力地垂落在膝蓋上,上面沾滿黏乎乎的血。
我記得的最後一件事是一隻特別美麗的銀綠色飛蛾落在我的手腕上。
第三篇 勝利 22、飛落的大餐
雨水打在石洞上,噼裡啪啦的聲音使我漸漸恢復了意識,我想再睡會兒。此時身上蓋著溫暖的毯子,安全地待在家裡,我迷迷糊糊地覺得頭很疼,興許我感冒了,所以才可以躺在床上,我不知道已昏睡了多久。媽媽用她的手撫摸著我的面頰,我沒有像清醒時那樣把她的手推開。我不想讓她知道我多麼渴望她溫柔的撫摸,儘管我不信任她,我對她又是多麼思念。之後一個聲音,不是媽媽的聲音,說道:“凱特尼斯,你能聽見我說話嗎?”
我睜開了眼睛,那種安全感頓然消失。我不是在家裡,沒有跟媽媽在一起。我在黑暗、冰冷的洞裡,我的光腳在被子裡已經凍僵了,空氣中飄著一股血腥味。一張憔悴蒼白的男孩子的臉映人我的眼簾。我先是一晾,接著平靜下來。
“皮塔。”
“嘿,看到你又睜開眼了真高興。”他說。“我暈過去多久了?”我問。
“不清楚,我昨晚醒過來的,你躺在我身邊,身邊一大攤血,真嚇人。”他說,“我想這一切終於結束了,我也不願意坐起來,也不願幹別的。”
我小心翼翼地舉起左手,摸摸額頭,已經打了繃帶。就做了這一個簡單的動作就覺得虛弱、暈眩。皮塔把水瓶舉到我嘴邊,我渴極了,咕咚咕咚喝了好幾口。
“你好些了。”我說。
“好多了,你打的針起了作用。”他說,“今天早晨,我的腿差不多都消腫了。”
我騙了他,給他灌藥,又跑去參加宴會,對這些他好像並不生氣。也許我現在太虛弱了,以後等我好起來再聽他抱怨吧。可現在,他很溫柔。
“你吃東西了嗎?”我問。
“很抱歉,我把三塊肉都吃了,後來才意識到還要再堅持一段時間。別擔心,我會嚴格控制進食的。”他說。
“不,很好,你需要吃東西,我很快會去打獵的。”我說。“別太著急了,好嗎?”他說,“讓我好好照顧你一陣兒。”我似乎也沒有太多其他選擇。皮塔餵了我一點鳥肉和葡萄乾,又餵了我些水。他給我搓腳把它搓熱,然後裹在他的夾克裡,最後把睡袋在我下巴底下掖好。
“你的靴子和襪子還是溼的,天氣不怎麼好。”他說。天上打起雷,透過石縫看到閃電劃破了天空。雨水從洞頂滴滴答答地滲下來。皮塔在我的頭頂岩石縫裡塞了塊塑膠布,擋住滴落的雨水。
“我納悶為什麼要下這場雨,我是說,誰是目標?”皮塔說。
“加圖和薩里什,”我不假思索地說,“狐狸臉藏在洞穴裡,格拉芙,她刺傷我,然後……”我的聲音變小了。
“我知道格拉芙死了,我昨晚在天空的影像裡看到了。”他說,“是你殺死她的嗎?”
“不,薩里什用石頭敲碎了她的腦袋。”我說。“還好他沒抓住你。”皮塔說。
宴會的情形一下子湧現在我的眼前,我感到一陣噁心。“他抓住我了,可又把我放了。”
然後,我把事情的經過一五一十地告訴了他,並把以前他因病重沒有問過,我也沒打算告訴他的許多事一股腦都告訴了他,比如爆炸呀,我的耳朵呀,露露的死呀,一區的男孩呀,還有面包呀等等。所有這一切都和薩里什的行為有關,說明了為什麼他要報答我的原因。
“他放你走就是因為他不想欠你的情嗎?”皮塔未為深信地問。
“是啊,我也不指望著你能理解,你從來都要啥有啥,可要是你在‘夾縫地帶’長大,我就不用解釋了。”我說。
“嗯,你不用解釋了,我笨得夠嗆,理解不了。”他說。“就像那麵包,我總覺得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