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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白,對我們兩人來說,死亡是更容易的選擇。
“你知道我不能。”皮塔說,扔掉了武器。
“好吧,我總要先走的。”他坐下來,拆掉腿上的繃帶,拆掉了阻止血液湧出的最後一道障礙。
“不,你不要這樣殺死自己。”我說著,跪在他面前,拼命把繃帶貼到他的腿上。
“凱特尼斯,”他說,“這是我想要的。”
“你不能把我一個人留在這裡。”我說。因為他死了,我永遠都回不了家,不能真正地回家。我會一輩子留在競技場,思考這永遠也解不開的謎團。
“聽著,”他邊說,邊把我拉起來,“我們都知道他們只要一個勝利者,我們兩個中只能選一個,請做出選擇,為了我。”他又表白了對我的愛,說沒有我生活是多麼的無趣,可我已經不再聽了,他前面說的幾句話在我腦子裡迴盪。
“我們都知道他們只要一個勝利者。”
是的,他們必須要有一個勝利者,否則,大賽組織者就會當眾挨一記耳光。所有凱匹特人就會失望,沒準還會遭到處決,慢慢地、痛苦地處決,同時電視會在全國全程進行實況轉播。
如果皮塔和我都死了,或者他們認為我們都……
我的手摸到腰裡彆著的皮袋,把它摘下來。皮塔看到皮袋,一把抓住我的手腕。“不,我不會讓你死的。”
“相信我。”我輕聲說。他怔怔地看著我,好一會兒,他放
開了手。我開啟皮袋,把一把漿果倒在他手裡,然後又在自己手裡倒了一些。
“咱們數到三?”
皮塔俯下身,又吻了我一次,然後溫柔地說:“數到三。”我們背對背站著,兩隻手緊緊握在一起。
“舉起手,讓大家都看到。”他說。
我舉起手,黑色的漿果在太陽下閃著光。我又緊握了一下皮塔的手,作為訊號,也是為告別,然後我們開始數,“一”——也許我錯了,“二”——也許我們都將生死置之度外,“三!”——改變主意已經太晚了。我把手舉到嘴邊,最後再看一眼這個世界。我剛把漿果放到嘴裡,喇叭就響起來了。
克勞狄斯·坦普爾史密斯慌張地說:“停!停!女士們,先生們,我很高興為大家介紹第七十四屆飢餓遊戲的勝出者,凱特尼斯·伊夫迪恩和皮塔·麥拉克!來自十二區的獲勝者!”
第三篇 勝利 26、最終的勝利者
我把漿果從嘴裡吐出來,用衣服擦擦舌頭,免得毒汁留在嘴裡。皮塔把我拉到湖邊,用湖水使勁漱口,然後我們緊緊相擁在一起。
“漿果你一點沒吞下?”我問他。他搖搖頭,“你呢?”
“要吃了想必我現在已經死了。”我說。他嘴唇嚅動著,回答我的問題,但聲音被喇叭裡傳出的凱匹特人的歡呼聲淹沒了。
直升機出現了,放下兩個梯子。我不能鬆開皮塔,我一隻胳膊抱著他,幫他踏上梯子,我們兩人一人踏上一隻腳。電流把我們倆都吸住了。這次我很高興,因為我不肯定皮塔站在梯子上能否堅持到目的地。我向下看時,發現皮塔的腿正血流不止。直升機的門在我們身後一關上,電流一斷,皮塔就暈倒在地板上。
我的手仍牢牢地抓著皮塔的後背,他們拽走他時,我的手
抓下一撮纖維。醫生穿著消了毒的白大褂,戴著口罩和手套,已做好了準備,立即開始手術。皮塔臉色蒼白地躺在手術檯上,身上插滿管子。恍惚之間,我仍覺得身處飢餓遊戲之中,醫生彷彿是充滿威脅的另外一群野狗,要設計殺死他。我萬分驚恐,衝上去護住皮塔,可被人一把抓住,扔進另一個房間,和皮塔之間隔著一層玻璃。我使勁敲著玻璃,大喊著皮塔的名字。沒人理我,只有一些凱匹特服務人員出現在我身後,遞給我一些飲料。
我頹然坐在地上,臉抵著玻璃門,不解地望著手裡透明的玻璃瓶。瓶子冰涼,裡面盛著橘子汁,插著一支帶褶皺邊的吸管。汽水瓶放在我血跡斑斑、傷痕累累、指甲蓋裡滿是泥痕的手裡顯得多麼不相稱。聞到汽水味,我的嘴裡流出口水,可我把它放在地上,對於任何如此乾淨漂亮的東西都不予信任。透過玻璃,我看到醫生正在皮塔身旁忙活著,精神集中,
眉頭緊鎖。我看到管裡流著液體,一排排的計量表和燈光,看得我眼花繚亂。我不懂,但據我看他的心臟停跳了兩次。
現在的感覺就像在家裡,那時人們把礦井爆炸中嚴重受傷的人、或者把三日難產的婦女、與肺炎抗爭的飢餓的孩子送到家裡,媽媽和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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