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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我,就在圍裙上擦乾手,到門口來迎著我。
我喜歡黑茲爾,也很尊敬她。礦上發生的那次爆炸奪走了爸爸的生命,同樣也帶走了她的丈夫,撇下了她和三個孩子是她就從那些商人那兒攬下洗衣的活。蓋爾是這家的長子,十四歲就挑起了養家的重擔。他那時登記領取食品券,可以得到一點少得可憐的口糧和油,作為交換,他就要多次登記,因而在“貢品”的抽籤中,被抽中的機率也會增加。那時,就算他是下套捕獸的能手,要是沒有黑茲爾沒日沒夜地靠自己的雙手給人家洗衣服,他打到的獵物也很難養活一家五口人。每到冬天,她的手總是裂著口子,又紅又腫,稍一碰就會流血。要不是塗了媽媽特製的藥膏,恐怕一直都好不了。可黑茲爾和蓋爾卻下定決心,不讓其他的幾個孩子,十二歲的羅裡、十歲的維克和四歲大的珀茜登記領取食品券。
黑茲爾看到獵物咧開嘴笑了,她提著河狸的尾巴,掂了掂分量,說:“這能燉一鍋香噴噴的肉湯了。”和蓋爾不一樣,她對我們倆誰打的獵物倒不計較。
“皮也不賴哦。”我說。和黑茲爾待在一起很開心,她和我們一樣,總是對獵物大加讚賞。她給我倒了一杯香草茶,我用冰冷的手抓住溫暖的杯子,內心充滿感謝。
“您知道嗎,我想這次旅行回來,等羅裡放學沒事,我可以隔三差五地帶他出去玩玩,還可以教教他打獵。”我說。
黑茲爾點點頭:“那敢情好,蓋爾一直想帶他出去,可他只有星期天才有時間,我覺得他更願意把這點時間留出來,和你待在一起。”
我的臉不由得刷一下紅了。當然了,這樣挺傻的。沒人比黑茲爾更瞭解我了,她也清楚我和蓋爾之間的關係。我敢肯定.很多人都認為我和蓋爾早晚會結合,就算我從沒這麼想過。可這是在飢餓遊戲之前的事,是在我的搭檔皮塔,麥拉克宣稱他瘋狂地愛上我之前的事,我們的羅曼蒂克成為我們在競技場生存下去的關鍵策略,只不過皮塔沒把它當成策略。我不知道這對我意味著什麼,可我清楚這一切對蓋爾來說是一種痛苦。一想到馬上要開始的勝利巡演,我和皮塔不得不再次扮演情侶,我的胸口就有一種壓迫感。
我匆匆喝下依然很燙的茶水,把杯子往桌上一推,對黑茲爾說:“我得走了,穿漂亮點,好上鏡。”
黑茲爾擁抱了我,並說:“好好享用你的食物。”
“一定。”我說。
在回家的路上要經過霍伯黑市,我以前在這裡賣過不少東西。幾年前這裡是儲煤的倉庫,後來廢棄不用,就成為人們從事非法貿易的地方,長期以來就是公開的黑市。要說違法,我想我也是其中一員。在十二區的林子裡打獵至少觸犯了十二條法規,夠得上判處死刑。
儘管大家從未提起過,可我對常來霍伯黑市的人欠了個人情。蓋爾對我說過,那個在黑市賣湯的上年紀女人格雷西·塞在飢餓遊戲期間曾召集大夥贊助皮塔和我。照理說,我是在黑市裡混的人,贊助我的理應都是黑市的人,但後來許多人聽說後也加入進來。我不清楚他們到底弄到了多少錢,但投入競技場的任何禮物都價值不菲,它和我在競技場的生死息息相關。
我手提著空空如也的獵物袋子,沒什麼可拿來交易的,可褲兜裡卻揣著沉甸甸的錢幣,所以當我開啟黑市前門時,有種奇怪的感覺。我儘量多走幾個攤位,多買些東西,我買了咖啡、麵包、雞蛋、紗線和油。後來,又想起來從一個叫瑞珀的獨臂女人那裡買了三瓶白酒。這女人也是在礦難中受了傷,可她還挺聰明,找到了謀生的出路。
這酒是給黑密斯而不是給家人買的,他是我和皮塔在飢餓遊戲競賽中的指導老師,性情粗暴乖戾,大部分時間都是醉醺醺的。可不管怎樣他還是盡到了自己的職責。這次不同以往,因為在大賽歷史上首次允許兩個“貢品”勝出。所以,不管黑密斯是何許人,我都欠了他的人情,一輩子的人情。幾周前,他去買酒沒買到,發生了酒精脫癮反應,出現可怕的幻覺,渾身顫抖、大喊大叫。波麗姆嚇得要命,說實話,我看到他那樣也並不開心。從那時起,我就開始存些白酒,以防他哪天斷了頓。
克雷是治安警的頭,他看到我買酒不禁眉頭緊蹙。他上了點年紀,一縷花白的頭髮從他紅臉膛右邊掠過。“姑娘,這東西對你來說勁太大。”他自然清楚這點,除了黑密斯,克雷是我見過喝酒最兇的人。
“哦,我媽用這個配藥的。”我漫不經心地答道。
“噢,這東西可比什麼都厲害。”他說著,把一枚硬幣拍在案子上。我又走到格雷西·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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