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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大餐了。“
他突然學著埃菲·特林西,轉成了凱匹特口音。埃菲·特林西是個性格極開朗的女人,每年收穫節儀式都會來宣讀名單。
“我差點忘了!獵殺遊戲快樂!”他在四周的灌木叢裡摘了幾個黑莓。“祝你永遠――”,說著他向我拋過一顆黑莓,黑莓在空中劃了個弧線,我接住,然後用牙齒把它薄薄的皮咬破,一股又酸又甜的汁液在我嘴裡散開。“――永遠好運!”我興奮地接著說道。對於獵殺遊戲,我們不得不開些玩笑,因為獵殺遊戲能讓人嚇破膽。另外,凱匹特口音太做作了,無論用這種口音說什麼事都很逗笑。
蓋爾掏出刀子,切著麵包片,我在一旁看著。他也許可以做我的哥哥,黝黑的直髮,橄欖色面板,我們甚至有著同樣的灰眼睛。但我們之間卻並沒有血緣關係,至少沒有很近的血緣關係。多數在礦上幹活的人在這些方面都很像。
媽媽和妹妹波麗姆長著淺色頭髮和藍眼睛,這使她們與周圍環境顯得格格不入。確實如此。我媽媽的父母屬於那些商人圈裡的,他們在12區比較好的地段開了家藥鋪,給那些官員、治安警以及“夾縫地帶”的偶爾的買主供應貨物。因為多數人付不起錢去看醫生,所以藥劑師就取而代之。我爸爸以前打獵時常採集些草藥,賣給藥店,再製成藥劑,這樣才與我媽媽認識的。媽媽一定很愛爸爸才情願離家跟他一起來到“夾縫地帶”的。在我的記憶中,她總是那麼地高傲、冷漠,對家裡的事甩手不管,眼看著她的孩子餓得骨瘦如柴,我因為爸爸的緣故而原諒了她。可說實在的,我不是那種喜歡原諒別人的人。
蓋爾小心翼翼地在麵包片上抹上羊乳酪,然後放上一片羅勒葉子,我在一旁把黑莓上的灌木撥開。我們又重新坐回隱蔽的岩石上,從這裡我們可以清楚地看到峽谷卻不會被人發現。夏日的峽谷生機盎然,到處是鮮嫩欲滴的綠色植物,魚兒在水中閃著波波的鱗光,湛藍的天空晴朗無雲,時而有一陣微風吹過。我們的食物真是太棒了,乳酪滲透到熱麵包裡,草莓在我們口中爆裂,這要是真正的假期就太完美了。如果一整天我都可以和蓋爾一起在山中徜徉,四處找尋我們的晚飯那該多好……可是,到了下午兩點,我們必須站到廣場等候點名。
“說實話,咱們能辦到。”蓋爾不動聲色地說,
“什麼?”我問。
“離開十二區。逃跑。住在林子裡,就你和我,咱們能行。”
我一時不知該怎麼回答,這想法太荒謬了。
“我們要沒這麼多孩子就好了,”他快速加了一句。
當然,實際上我們並沒有那麼多“孩子”,可是也一樣。蓋爾有兩個弟弟和一個妹妹,我有波麗姆,也許還可以算上媽媽,要是沒有我們他們可怎麼過活呢?誰給他們找吃的,去填飽肚子。現在,即使我倆整日在外打食,也不得不在夜晚趁黑去換點豬油、鞋帶或羊毛衣服;也有的夜晚,我們在肚子餓得咕咕叫時睡去。
“我永遠都不想要孩子”我說,
“要是不住這,我會要的”蓋爾說,
“可你現在住在這”,我說,有些惱火。
“算了,不說了。”他急促地說。
我們倆說的話太離譜了。離開十二區?我怎麼能離開波麗姆,這世上我唯一愛著的人。蓋爾的心也都撲在他家人的身上。我們不可能離開。可為什麼蓋爾兄弟還這麼說?可……可……即使我們真的離開十二區,這些要孩子的鬼話又是從哪裡冒出來的?我和蓋爾之間無任何浪漫可言。初次見面時,我還一個瘦巴巴的十二歲的孩子,儘管他只比我大兩歲,可他看上去已像個大人。我們以前做生意時明爭暗鬥,時間長了,才成為互助的好友。再說了,蓋爾如果想要孩子,找個老婆也不在話下。他英俊漂亮,身體強壯,對礦上的活也得心應手。每次他從學校經過時,女孩子們都會悄悄議論他,看得出她們也很喜歡他。這事還真讓我挺妒忌,當然不是出於人們想象中的原因,而是因為好獵手很難找得到。
“現在你想幹什麼?”我問。我們可以打獵、捕魚或採摘。
“咱們在湖裡捕魚吧。咱們今天晚上弄點好吃的”他說道。
就在今晚,收穫季儀式之後,每個人都會慶祝一番,他們終於可以鬆一口氣,自己的孩子又在一年中倖免了。但至少兩個家庭仍會門窗緊閉,他們盤算著如何熬過隨後到來的痛苦的數週。
我們幹得還不錯。那些兇猛的食肉動物懶得理睬我們,因為對它們而言,美味的獵物唾手可得。接近中午,我們抓到十二條魚,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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