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部分(第2/4 頁)
過來,看到我的傷勢,立刻召呼衛生員來救護。
槍聲已經停了。我記不清是誰從我手中取下了韁繩,是誰把我扶進屋。我彷彿在睡夢中聽到一個人輕聲說:
“他在發高燒。”
我睜開眼,看見政委傑尼索夫在我身旁。他遞給我一個水壺。我喝了幾口,感到嗓子火辣辣的。那水壺裡不是酒精就是伏特加。左手被包紮好了。
酒精使我提起了精神。
“戰鬥怎麼樣?”
“敵人跑了。如果繼續這樣打下去,明天上午,我們可以佔領耶拉布加。”
大家想把我運到哪兒去,我並不關心。我覺得困得要死,渾身疲乏已極。我用最後的一點力氣對政委說:“帕維爾·伊萬諾維奇,我走後你和謝爾蓋耶夫指揮吧!我很快就會回來。”
我們告別了。臨走前,傑尼索夫問:
“黨證在身上嗎?”
我在襯衣口袋裡摸到黨證,回答說:
“讓它留在我這兒吧!”
經過兩天的戰鬥,阿津的第28師右翼各團,粉碎了蓋達將軍指揮的集團軍所屬克拉斯諾烏菲姆第1團、卡施特姆第2團、帕夫洛達爾第58團、薩揚第59團、貝加爾第10團和上烏金第12團,並向前推進了50公里。
敵軍望風披靡,未經戰鬥就放棄了耶拉布加。他們根本守不住這個城市,因為我進攻部隊與F·A·斯米爾諾夫的江河區艦隊相互配合,把這座城市圍得象個鐵桶一般。如果白軍留在城內,他們將被圍殲。開進耶拉布加的是我第39、第40、第43團和科扎諾夫的陸戰隊。
佔領了耶拉布加城以後,第28師前出到戰役地區,對敵翼側形成包圍之勢,威脅著敵軍後方。我第5和第2集團軍之間的缺口縮小了,又恢復了協同行動。敵軍戰線岌岌可危,這種形勢很快又影響到敵軍後方。烏拉爾的工人和西伯利亞的勞動群眾,在共產黨的地下組織領導下,更勇敢、更堅決地展開了反對高爾察克匪幫的鬥爭。
在那些歲月裡,紅軍戰士所表現出的對革命、對列寧黨的忠誠和英雄主義精神,將長久地留在我的記憶中。
我躺在大車上,走了很長時間。道路崎嶇,猛烈地搖晃常常 把我驚醒。腦袋裡嗡嗡作響,身上一陣熱、一陣冷。
在馬馬得什我才完全清醒過來。團衛生主任赫梅廖夫正站在我的床邊為我診脈。他留著黃中帶紅的小山羊鬍子,長著一對藍眼睛。他說:
“現在已經一切正常了。失血過多。應該躺幾天。”
但是,我躺不住,閒得難受就翻閱起一堆報紙來。
……美、英、法、日等主要帝國主義強國的政府,決定從道義上和物質上支援高爾察克,承認他是俄國的最高統治者。在第一次世界大戰戰勝德國以後,在凡爾賽和約簽字以前一個多月,同盟國最高會議討論了“俄國問題”,決定增加對高爾察克的白衛軍的援助。5月26日,向高爾察克發出了關於有條件的承認他為俄國最高統治者的照會。在照會上簽字的有:美國代表威爾遜、英國代表勞埃德·喬治、法國代表克萊曼梭、義大利代表奧蘭迪、日本代表西園寺。照會中說,這些國家願意幫助高爾察克將軍的政府和一切與他們合作的人,向他們提供部隊裝備、補給品和彈藥等。
交換條件是:佔領莫斯科以後,召開立憲會議;承認芬蘭和波蘭的獨立;如果俄國與拉脫維亞、愛沙尼亞、立陶宛、外高加索以及其他幾個資產階級民族主義政府的關係無法調解,則把這一問題提交國際聯盟;承認和平會議有權決定比薩拉比亞的命運;最主要的是:高爾察克要承認沙皇對外國所欠的債務……
報紙讀得厭煩了,我想起了部隊。
臥床的3天顯得特別漫長。其實,還沒滿3天,我就渡過維亞特卡河,回到了耶拉布加。
我歸隊的事應該向阿津報告。巡邏的戰士告訴我,師長兩小時之前從前沿回來,住在神甫的房子裡。
我走到籬巴門前,隔著小花園聽到從窗子裡傳出阿津憤怒的說話聲。他大概正在訓斥什麼人。我擔心地想:該不該在這種時候見他?如果見了,大概要後悔的……但我還是決定進去。我走進外層,見裡面空無一人。我正在房門口停住了腳步。房間裡只有阿津一個人。他向我那隻掛有胸前纏滿繃帶的手看了一眼,安靜了下來,接著就快步走到我跟前,抱了我一下說:
“回來啦?”
沒等我回答,他又用力擁抱我,說道:
“好樣的!你的團已成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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