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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我碰到了當時經常遇到的情景,也就是我軍的幾個自動槍手押送著一群群德軍戰俘。我不禁地在長長的隊伍旁邊停了下來。正巧身旁有一個德軍翻譯,他操著半通不通並帶有很重口音的俄語,但還能很容易地聽懂別人的話。
俘虜們挺直了身軀,並儘量將衣帽整理整齊。我當時想,我們的戰士一旦被俘,決不會像他們這樣畢恭畢敬地站在德國將軍面前。我對翻譯說:
“問問你們的人,有誰能解釋眼前正在發生什麼事?”
問話被準確地翻譯了過去。那些軍銜較高的人嚷著回答:
“希特勒完蛋了!完蛋了!”
士兵和下級軍官默不作聲,他們更理解問題的實質。
“正在發生什麼事?”我又重複問道。
他們相互嘀咕了一陣,翻譯把他們的話譯過來:
“我們在撤退,將軍先生!我們的軍官們不知道會有如此龐大的兵力向我們進攻……”
與戰俘們的這次談話,告訴了我哪些東西呢?
首先,談話證實,我軍突擊的強大威力對於德軍統帥部來說是出乎意料的。其次,我確信,敵人從心理上業已垮臺。
這就為我們能以不斷增長的速度發展進攻創造了主要的前提。我一向認為,不管在什麼樣的交戰中,部隊計程車氣是重要的因素。我們的軍人鬥志昂揚地投入戰鬥,敵人則毫無勝利希望地去作戰。
據空中偵察情報,被擊潰的敵軍已退過西布格河,並企圖依仗新的防線進行頑抗。
我們當前任務是,追擊敵人,在行進中強渡該河,並將敵人從河右岸的陣地上擊退。
各步兵軍所屬第二梯隊在庫斯尼謝、柳博姆耳、維什涅夫一線投入了戰鬥。他們受領的任務是,儘快在寬大正面上前出至西布格河,並從行進間強渡該河。我各步兵軍在進攻中採取雙梯次配置戰鬥隊形。
我們滿意地注視著友鄰部隊的行動。他們的進攻也很順利,並已與我部齊頭並進。
戰鬥到夜裡也未停止。7月20日拂曉前,坦克第65旅和近衛步兵第57師的部隊,在古希地域以猛烈的衝擊前出至西布格河。他們利用徒涉場強渡過該河。開進到附近的近衛步兵第47師,於早晨10時前也渡河至右岸。近衛步兵第28軍所屬的12個師於同一時候也趕到布格河地區。他們在格尼休夫、斯韋爾熱地域強渡過河後,又將已佔領的登陸場逐步地加以擴大。
這樣,到7月20日午,我集團軍以2個軍的兵力,在寬達15公里的正面上,強渡過了西布格河。部隊在繼續向西發展進攻的同時,還在河上架設了門橋渡口。
我集團的主要突擊力量和機動力量——坦克第2集團
軍,儘管按計劃應於戰役開始的第二天進入交戰,但直至目前為止尚未進入交戰。它沒來得及在各個諸兵種合成集團軍之後展開,並前出至布格河。我們暫時只好先將坦克第11軍的兵力投入交戰,以應付當時的情況。
7月20日晨,我與參謀長B·A·別利亞夫斯基來到B
·A·格拉祖諾夫中將指揮的近衛步兵第4軍的駐地。與我們一同前往的還有坦克第2集團軍司令員、坦克兵上將C·A·波格丹諾夫。從進攻的第一天開始,我們就一直在一起。大家都知道他性情急躁,但他那堅韌不拔的精神也是眾所周知的。坦克集團軍留下未加入戰鬥,就好像在鐵砧上方高高舉起但還未落下的鐵錘。應該掃清一切障礙,以便使如此強大的兵團直接去突擊已暴露的敵人的戰鬥隊形。
我軍炮兵從布格河左岸向敵人的發射點和炮兵陣地射擊。波扎爾斯基及時地把大口徑火炮調集到這裡。格拉祖諾夫部隊的近衛軍人和坦克兵們,在炮兵的掩護和空中的支援下,架設了浮橋,並擴大了右岸的登陸常
令人欣喜而值得慶祝的時刻到來了,雖然它是在普普通通的戰鬥環境中到來的,我軍在追殲敵人時越過了國境線。正是這條國境線,三年前,敵人背信棄義地將其侵犯。可以看出,即使是戰役間歇,我們也不會在此停留,而必須繼續向西追殲敵人。這時,不用望遠鏡,用肉眼就可以看到波蘭的領土了。也就在此時,我充分理解我們的波蘭同志們的激動心情!
看著他們,我自己也心潮起伏。這裡有許多原因。此時此地,我腦海中又浮現出國內戰爭時的一副副畫面。那是發生在1920年初的事。當時,我指揮的第43團,從東方面軍調往西方面軍與進攻蘇維埃俄國的畢蘇斯基軍隊作戰。
按照協約國的作戰企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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