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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剛把哈賈的話翻譯完,菲利普就搖響了他的手搖鈴,讓我們回去參加第二輪會議了。
在此,我必須向你們描述一件小事。這件事發生時並未對我那已經過於沉重的心靈造成什麼影響,但考慮到以後發生的那些事情,我們需要更加仔細地對它加以考察。菲利普的鈴聲響起時,我摘下了頭上的耳機。我站了起來見斯拜德向我眨了一下眼睛,我也向他回眨了一下,然後就沿著地下室樓梯走了上去。到達樓梯頂端時,我按預先約定好的訊號,往鐵門上輕叩了三下,叩擊間隔很短。安東半開了鐵門,我一出去他就又關上了,但糟糕的是,鐵門發出了巨響。我們倆之間一個字也沒交流,他帶著我轉過這棟房子的一處牆角,來到那條密閉通道的東端。我離策劃室很近了,一切似乎都在按計劃進行,但還是出了一點意外:我們倆都沒有考慮到陽光的問題,而那時陽光筆直地射入我眼中,我一時什麼也看不見了。
我低下眼睛,避開陽光,又開始走了起來,卻聽見這條密閉通道的另一端傳來了*的腳步聲與非洲人典型的呵呵笑聲。他們正向我走來,我們即將迎頭碰上。很明顯,我必須想出一個有說服力的藉口,好向他們解釋我為什麼出現在房子這一側,因為按理說我不該出現在這裡的。他們是否看到安東送我繞過牆角?他們有沒有聽到鐵門的哐啷巨響?
幸運的是,我參加過一天的個人安全訓練,所有“聊天室”兼職人員都必須參加。經過訓練,我的思維已經很敏捷。代表們私下討論時我是怎樣度過我的寶貴休息時間的呢?答案是:兩輪會議之間,我總會在某個沒什麼人的牆角享受一下安寧與靜謐,直到開會鈴響起。心裡想好藉口之後,我便繼續往策劃室大門走去。我到了門前,停了下來。他們也到了,停下了腳步。或者更準確地說,是哈賈停下了腳步。哈賈走路最快,走在最前頭,而弗蘭科與迪德納就跟在他身後,離他好幾步遠。當哈賈——幾分鐘之前他還給我取了個綽號叫“斑馬”——停下腳步時,他們還沒趕上來。
“那麼,口譯員先生,你的精神恢復了嗎?你準備好迎接下一場戰鬥了嗎?”
這個問題本身並無惡意,哈賈這樣問我也沒有惡意。但惟一的問題是,他講的是金亞旺達語。但這一次我無需菲利普向我打眼色提醒我了。我對他笑了笑,一臉困惑,還帶著些許遺憾。見到這招無效,我就聳了聳肩,搖搖頭,繼續向他示意我聽不懂他在說什麼。哈賈意識到他搞錯了——或者說,他假裝意識到這一點——抱歉地笑了一聲,拍拍我的上手臂。他剛才是在耍弄我嗎?不,他沒有。或者,我當時說服自己,他沒耍弄我。他只是掉進了任何稱職的多語者隨時都可能掉進的陷阱。他在客廳裡用金亞旺達語滔滔不絕,忘了切換音道。最好的口譯員也會這樣。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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