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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索性略過去:“我爺爺教過我,說是‘北斗主死,南斗主生’,北斗七星常被視為兇星,但南斗七星,能算得上是吉星的。”
李金鰲嘿嘿笑:“是兇是吉,要依照實際情況來判斷,難道你沒聽說過……”
他聲音壓得更低:“‘日現南斗,西出玉門’嗎?”
丁柳蹙眉:“沒呢……鰲叔,都沒人跟我講過。”
李金鰲語氣中有濃濃的驕傲:“你們不知道也正常,看你們不像方士之後……所謂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我們做方士的,知道的確實多些,漢武帝絕妖鬼於玉門這事,就不用我多說了吧?”
昌東點頭:“是,都知道。”
這得感謝在荒村的時候,老籤的普及。
“皇帝做事,總喜歡問問老天的意思,據說漢武帝也卜了卦,想問問封印玉門關這事會不會出紕漏。”
“他的卜法叫‘龜殼字卦’,用的是千年壽數烏龜的殼做成的卦具,裡頭放蓍草,地上鋪一張寫滿字的帛書,搖晃龜殼之後,蓍草會落下,但有幾根蓍草,會立起來,立在不同的字上,立起的先後順序,就是卜卦的結果。”
“聽說卜出來五個字,就是‘南斗破玉門’。”
肥唐聽入了戲:“這不完了嗎?還封印個什麼勁兒啊,都能被破了。”
李金鰲白了他一眼:“人皇帝不比你懂?據說又繼續卜了兩卦。”
第二卦卜出了玉門關的大劫數,叫做“西出玉門”。
好在最後一卦給出了破解之法,定了漢武帝的心。
至於破解之法是什麼,李金鰲又不知道了,還是那句老話:“我要是知道,早坐上鐵皮車了。”
昌東問他:“那‘日現南斗’這種異象,以前出現過嗎?”
李金鰲諱莫如深地一笑:“當然有,如果沒有,我怎麼會說這一亂至少百十年呢,這是有參照的,上一次是在……”
他皺了皺眉頭:“多少年來著?一千……不止,一千二、三百年前吧……”
肥唐迅速拿公元紀年減了一下,然後用口型示意其它人。
唐朝。
***
離天亮還有段時間,想睡覺的繼續睡覺,李金鰲有點慫,磨蹭著不敢回去,昌東也無所謂,反正房間大,多收留個一人一雞不成問題。
只是再次躺下之後,他怎麼也睡不著,忍不住會去想葉流西:眼角畫蠍子她中了,被掛在上吊繩上她也中了,那她是羽林衛呢,還是蠍眼的人?
葉流西也睡不踏實,仔細聽屋裡的動靜,捱到丁柳她們睡熟,終於忍不住,輕手輕腳下床,繞到昌東身邊,拍了拍他肩膀。
昌東坐起來。
知道她一定摒不住想找他聊,但實在沒合適的地方:去房間外頭太危險,留在屋裡的話,這麼多人,說不準哪雙耳朵就是豎起來的。
這難不倒葉流西,她走到房間角落處,開啟衣櫃門,然後朝他招手。
也真是虧了她能想得出來,正大光明的事,做出了偷情的感覺。
昌東猶豫了一下才過去,手錶的錶盤是夜光的,藉著這麼點幽幽透透的光,他低頭鑽進去。
葉流西小心地關上櫃門。
衣櫃不高,昌東都不知道該把自己身子怎麼擺,他嘆氣:“等到明天早上再聊不行嗎?”
“不行,憋得慌,你不也一樣嗎?”
那就起來聊唄,幹嘛要等到第二天早上?
她也在嘗試著站得舒服,這櫃子沒打通,兩個人擠在一個立格里,摸黑各行其是,擠挨蹭靠,簡直混亂,昌東忍不住:“你先別動。”
他背倚住櫃壁,慢慢坐下去,然後拉著她坐下來。
坐定的那一刻,長長吁了口氣,覺得世界終於清靜。
櫃子有點窄,葉流西側著肩跟他說話,聲音壓得很低,就在他耳邊:“李金鰲說的那些……你覺得,我會是哪種身份?”
昌東斟酌了一下:“不好說,你做事帶匪氣,乍一看更像蠍眼的人,但如果羽林衛的風格也是張揚跋扈那種的話,說你是羽林衛,也不算離譜。”
“但是又有蠍眼又被吊死,我會是臥底嗎?”
總覺得,身為羽林衛,被派去蠍眼臥底,混到小頭目之後漏了餡慘被吊死,才是一個有頭有尾面面俱到的流暢故事。
又或者原本是蠍眼小頭目,被羽林衛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