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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敢打賭,這裡的一張五英鎊紙幣,至少要使用十五次才會被送回英國銷燬,然後再換回一張新的五英鎊紙鈔。”
“我懂了。”安德黑點了點頭,“我們把錢存進銀行,隨即又從帳戶裡提出一部份錢,作為找零之用。我們要保留多少現金才夠找錢呢?”
“找錢用的嗎?”安全主任聳聳肩,“哦,最少要兩、二百萬英鎊。我們裝設這些電腦,就是為了管制這一大筆錢的進出。”
“真是個神奇的地方。”安德黑由衷地說出這句話。他向安全主任點頭打過招呼。然後打卡下班,換下身上的制服。今天的收穫不少,四處漫遊讓他證實了自己原先對“世界樂園”的觀察。現在,他已經知道該如何計畫這次任務,以及如何執行。接下來,他必須把同夥找進來,並把計畫告訴他們。四十分鐘後,他回到住處,一面喝著紅酒,一面把整件事再想過一遍。安德黑組織策畫“直接行動”(ActionDirecte)的各項行動已經超過十年以上,總共計畫和執行了十一次的謀殺行動。然而,這次是他接手過的最大規模行動,也許是他職業生涯的最高峰,因此必須慎重行事。他不斷研究貼在牆上的一幅“世界樂園”地圖。設想著如何讓自己人安全出入、警衛經常巡邏的路線、對付警衛的方式、部署自己人的地點,以及讓所有人安全離開的方法。安德黑反覆琢磨這些問題,並檢查其中是否有漏洞。在他們展開行動之後,西班牙警方一定會採取反制措施;除了那頂可笑的帽子之外,西班牙警察還算得上是一群可敬的對手。西班牙警方與巴斯克分離份子已經纏鬥了有十年之久,從經驗中學到了不少教訓。不用說,西班牙警方也在“世界樂園”作了一些部署,因為這裡是恐怖━━安德黑馬上糾正自己,是進步份子眼中的一塊肥肉。安德黑提醒自己,千萬不要低估警方的能力,在法國時,他就有兩次差點被警察逮捕或殺死,雖然那是因為他自己犯了明顯錯誤所致。這次的行動不能出任何紕漏,他必須慎選人質來嚇阻警方,並展現為達政治目的不擇手段的決心。如此一來,不管西班牙警方有多難纏,也將在殺害人質的威脅下退縮,因為他們的弱點就是太有同情心了。而他則有堅定且單一的目的,所以他佔了上風,即使犧牲再多的人命,他也在所不惜,但西班牙政府或法國政府卻無法承擔犧牲人質的輿論壓力。計畫已經大致底定,於是安德黑拿起話筒,打了一通國際電話。
彼特在薄暮時分回到診療室,他的臉色蒼白,而且感覺更加疲倦;從他沈重的腳步看來,他似乎感到十分痛苦。
“你覺得如何?”基爾格醫生愉快地問道。
“胃很痛,醫生,就在這裡。”彼特用手指道。
“你仍然覺得不舒服嗎?好,躺下來讓我檢查一下。”基爾格醫生戴上面罩及手套。其實根本沒必要進行身體檢查,因為就像之前的契斯特一樣,彼特已經離死期不遠了,所以這次的體檢非常草率。海洛因有效地減輕了彼特的痛苦,並帶來一種解脫的快感。基爾格小心地採取血液樣本,準備稍後再用顯微鏡來觀察。
“彼特,要等檢驗報告出來才能知道情況如何。不過,我先幫你打一針減輕痛苦,好不好?”
“當然好,醫生。上一針的效果很好。”
基爾格醫生在同一根血管上再打了一劑海洛因。彼特在針剛紮下去時光是張大雙眼,然後隨著痛苦的逐漸消失,才慢慢闔上眼睛,整個人陷入昏睡狀態;現在即使在彼特身上動手術,他也是渾然不覺。
“其他人的狀況怎樣呢,彼特?”
“都還好,只有查理在抱怨胃部不舒服,我想他可能是吃壞肚子了。”
“哦,是嗎?讓他來給我看看吧。”基爾格心想;第三號犧牲者出現了,發作時機正好;只有契斯特的症狀提早發作,其他人就規律多了,很好。
安德黑打了許多通電話。隔天一大早,他的同夥就利用偽造證件租車,或隻身或結伴,陸續從法國南下西班牙。他們順利透過邊境上的檢查哨,檢查人員還不忘堆起笑臉歡迎他們入境。不同的旅行社幫他們在“世界樂園”的中級旅館裡預訂了一定數量的房間。車站就設在旅館大廳,有電車或火車直接通往“世界樂園”。
通往“世界樂園”的公路既寬敞又舒適,即使是不懂西班牙文的駕駛也能輕易地遵循交通標誌前進,唯一的危險是超速行駛的大型遊覽車。大型遊覽車總是載滿遊客,就像一艘陸上郵輪,許多小孩還會向過往的汽車駕駛揮手;這時,小汽車的駕駛通常都會向車上的小孩微笑揮手,並讓遊覽車超過去。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