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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得意急忙跑出來,上前將東方朔抱住,然後又轉過身,將弟弟道兒抱住。
小院裡傳來一股異味。東方朔用手在鼻子前扇了扇,對張湯說:“張大人,你這模範監獄,怎麼還那麼臭啊。”
張湯笑著說:“大人,臭不臭,看誰住。要是屈原或您老人家來了,這裡頭還不到處都是香草?”
東方朔看了他一眼,也樂了。“說得好,說得好!張大人,我們告辭。”
張湯鞠了一躬:“大人走好。楊大人,對不住您啦!”
不料楊得意卻轉過身來,大叫道:“張湯,你這條狗!老子饒不了你!”
張湯並不發怒,卻笑了起來:“哈哈哈哈!東方大人,這人和人,可真的不一樣。有的人,就是給他臉,他也不要啊!”
楊得意還是大叫:“哼!張湯,狗孃養的,咱們走著瞧!”
東方朔看了一眼張湯,然後向道兒一呶嘴,道兒拉著楊得意,急急離去。
黑暗中,張湯的眼睛裡露出兇光。
深夜時分,東方朔和道兒拉著楊得意回到家中。剛到門前,便見門口有個黑影。
東方朔警覺地拔出劍來:“誰?”
那個黑影走了過來,彎著腰說:“東方大人,連我都認不出來了?”原來那人是朱買臣。
東方朔說:“朱大人?怎麼你也學會晚上鬼鬼祟祟地外出活動了?”
朱買臣說:“咳,還不是聽說皇上明天一早就要上朝麼!今個上午,小弟只顧著給您講黃河決口子的事了,還有一件要事,要與大人說來。”
東方朔拉著他說:“走,家裡說話。”
辛苦子開啟大門,他那唯一的一隻手中,還持著劍。朱買臣見狀,對著東方朔伸了伸舌頭。東方朔沒理他,滿意地看了看兒子一眼。
辛苦子見楊得意回來了,便高興地和道兒一起,擁著楊得意走向前院。他還回過頭叫了一聲:“老孃哎,我爹還真把得意弄出來了!”
齊魯女急忙掌燈,將燈往大堂上一放,也不倒茶,竟也孩子似地跑到前院去了。
屋內只剩下東方朔與朱買臣二人。
朱買臣急忙從懷中掏出一塊絲絹:“大人,你看這個!”
東方朔接過絲絹,燈光昏暗,有點看不清楚。“朱大人,這是什麼東西?”
朱買臣說:“這是主父偃在齊國為相,還沒被處死時,就派人給我送的密書。”
東方朔略有吃驚,然後不屑一顧地把絲絹還了過去:“主父偃給你的密書?我更不想看了!”
朱買臣卻說:“大人!小弟與主父偃曾經共生死,同患難,這些您都知道。主父偃後來與張湯狼狽為奸,小弟也是恨鐵不成鋼啊!豈料他們之間,爾虞我詐,當面你唱我和,背地裡卻是誰都在提防著誰。主父偃早就知道,張湯非派人盯住他不可。”
東方朔生氣地說:“主父偃這個惡人,死有餘辜!”
朱買臣連連點頭:“是,主父偃是死有餘辜!可王臧還是好人哪!那張湯更是個大惡棍呀!”
東方朔不願意再給朱買臣難堪,便問道:“主父偃的書上說些什麼?”
朱買臣笑了笑:“這個主父偃啊,鬼得很!他給我的密書中說,如果他被張湯害死,就讓我向皇上奏明,張湯有六大死罪,全在他的密書之中!”
東方朔淡淡地說:“張湯豈止六條罪狀?只是他詭詐得很,恐怕主父偃也只是捕風捉影!”
朱買臣不以為然。“大人,別的你可以不信,可這有一條,你要是聽了,就知道主父偃,還是下了些功夫的!”
東方朔問:“哪一條?你說出來,我聽聽。”
朱買臣看看四周沒人,然後湊上前來,悄悄地說道:“主父偃說,張湯一生不曾娶妻,非其無慾,而是他有迷戀同性的癖好。那個吳陪龍,就是他所幸之人。這和皇上當年寵幸韓嫣、董偃,是一回事。皇太后殺了韓嫣,東方大人您又逼著皇上殺了董偃,皇上心中還有一個大大的結。如果皇上知道張湯還在私幸著吳陪龍這樣的男人,您說,皇上會饒過他嗎?”
東方朔的肩膀突然聳動一下:“還有其它五條罪狀呢?朱大人,請你一一說來!”
(三)
未央宮中,群臣畢集。李蔡、張湯在左側,居於一幫文官之首,衛青、韓安國居右,帶著公孫敖等一批武將。
近百日沒有正式上朝了,武帝仍是一臉的嚴肅。群臣發現勢頭不對,止不住面面相覷。
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