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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服,它們式樣統一,沒有個性和情感,不是那樣自由放達的產物。
中國人的服裝從學習胡服,再到幾百年來的接受西方文化,才逐漸演化到今天這個樣子,一點點習慣下來,完全沒有了不安和對過去的留戀。今天如果有男人穿上長衫,有女人穿上比旗袍更華麗的繡袍,走上街頭以後,一定會引起驚訝和訕笑。相反的是,如果女人穿上了露臍衫,甚至穿上了露出半截屁股的衣服,男人穿上了更加荒誕的西方嬉皮士的那套行頭,卻不會讓人感到有什麼怪異和大逆不道。
那些美好自然的服飾,是來自一種美好自然的性情。野蠻的競爭改變了人的這種性情,也就喪失和丟棄了相應的打扮。可是有勇氣的人又怎麼會甘心這種狀況呢,我們於是就要十二分地懷念那些棉質絲質、最樸素又是最華麗的傳統服裝。這是我們民族的形式,它還會讓我們尋找相應的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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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畫的用紙用墨(1)
(見原書第三章之《千年宣》)
宣紙是中國的一大發明,是值得好好炫耀的好東西。談到中華文明,有一部分就是萃集在這種特殊的紙上的。它宜於儲存,雖然又薄又皎,柔軟如絲,卻有千年不毀的頑固性,並非脆弱之物,所以又有“千年宣”之美稱。一張上等的宣紙,不必著墨,只要放在面前就可以有一番好觀賞,得到一種身心的愉悅。它素潔的質地,均勻的紋理,出乎想象的柔韌,水一般的隨性潤滑,都讓人愛不釋手。怪不得一張上好的古宣會有那麼昂貴的價格,因為它實在是太可愛太難得了。它自身所凝聚的傳統與智慧的美,怎麼形容都不過分。
宣紙引誘人們去繪畫或書寫,同時又使人不忍玷汙它的潔淨和清白。一張宣紙擺在那裡,似乎就足以代表了東方,尤其是代表了中國的藝術和中華傳統思想。潔白無一字,卻似乎寫滿了思想,充滿了意味,這真是一種奇妙的紙。文化人愛紙,最愛的還是宣紙,連不識字的人也會把一張絲綢般細潤的宣紙愛護下來吧。
所以人們對那些糟蹋宣紙的人最為厭惡。什麼人最能糟蹋宣紙?當然是那些拙劣輕浮的“書法家”和“畫家”,他們最不懂得憐惜,對潔白的質地沒有敬畏,所以隨意玷汙也就不足為奇了。尤其是進入現代,有的書畫人士越來越不耐煩了,恨不能揮筆就是千幅,紛紛丟棄了工細的筆觸,美其名曰“大寫意”和“文人畫”。這樣潑辣無畏的揮灑會耗掉多少宣紙,想想真是讓人心痛。繪畫本來即是一種緩慢的功夫,是鐫刻心跡的一種方法,恰如大詩人杜甫所說:“五日一山,十日一水”。古人一張畫會畫上幾個月,其過程就是一種享受,其成品也合乎價值。如元代黃公望的《富春山居圖》,一直畫了三年。俄羅斯大畫家列賓的《伏爾加河上的縴夫》前後竟畫了十年。這使我們理解了什麼才是大匠氣概與生命的耐力。古人的狂快之畫只是偶爾為之,那不過是偶有揮灑的一次即興情逸罷了,是工細之餘,是長久腳踏實地奔走後的一縱一歡,並非是常態;即便是以快畫為長技者,也同樣構不成畫界的常態。中國藝術即是一種寫意,繪畫的工細和粗放都是寫意,所以絕不可按筆觸的大小來論寫意的“大”或“小”。至於“文人畫”,那也是文章之外的業餘逸興。這種逸興當然也會換來另一種藝術的靈性,使之成為生命特質與個性情懷,以及學問修養的全面綜合。但畫家本身畢竟首先要是知識文人才行,這是一個無法省卻的前提。
西方繪畫藝術似乎也走了與東方相同的路線,即紛紛讓畫筆潦草起來,從印象派一路下去,粗放得不得了,同時也有些藝評家,讓深奧的理論跟上來,說的都是這些現代藝術的特異與卓越。其實現代的狂放仍舊包含了對偉大傳統的絕望,對完美的絕望。比如畢加索,沒有他少年和青年時代的寫實傑作,誰又會承認他中後期的“胡鬧”?大師的頑皮和胡鬧自然是有理有利有節,可以做一個非凡生命的統一觀,而不僅僅是擷取這最後一段的放縱。這種放縱有少年青年的功底和能力在墊底,並時時有些迴光返照,所以才有了固有的價值和評論方面的複雜性。但如果說這些放縱就是他一生最好的傑作,那只是類似於“皇帝新衣”的說辭。一個聲名卓著並不斷得到眾人詮釋的藝術家,在某個領域某個時期也就有了“皇帝”的威權,他的赤裸無物也就沒有人敢於指出了,要實話實說,也只能等待純潔無欺的小子來做了。 。 想看書來
中國畫的用紙用墨(2)
古登州人從殷實富裕之家到平民百姓,最願收藏字畫,所以該地區一直是現代收藏家最願光顧之地。黃縣城一戶有大來歷的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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