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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好生榮耀,金乎帶而其補,左右跟隨兵丁皆帶刀之士。他二人又將帶來的金珠之類孝敬了馬士英,拜在他名下。馬士英愈喜,待他二人甚厚,時常賜以酒飯,也熱鬧了幾個月。不想他二人該福盡災生了。
一日,樂公下朝。到了私宅門口,只見一個人迎著轎子跪下,道:“小的有機密軍情上稟。”樂公吩咐帶了進來,問他何事。他道:“小人姓蒙名德,系河南人。向年逃難來南,蒙百萬童老爺眾位施恩,救了一家的性命,次年得回故鄉。小的尋親戚,又還來了一次。回去時,不想遇了流賊,將小的一家殺害了,小的就被這艾鮑留了在家下使用。屢要逃出,但賊兵連營百里,再逃不脫的。前日李自成在山海關兵敗,今往湖廣去了。知道阮老爺賣官,因此打發他兄弟兩個來買兩員京營武職,並招攬人眾。他到湖廣聚兵來攻南京,將來好做內應。小的原系良民,怎肯做賊?向年老爺榮任府尹時,小的曾叨恩典,故此到老爺臺下來出首。”樂公驚道:“這雖是你的好心,但沒有甚麼憑據。”蒙德道:“他兩個現帶了李自成的許多札副來招攬人眾,老爺只一搜獲,便是憑據了。”樂公道:“果然有此,你的功名也不小。”忙差人去請魏國公,此時他正管提督禁軍團營事務。又差人去請都察院正堂,兵刑二部尚書,並錦衣衛指揮。
不多時,都到了。樂公叫蒙德過來,將前事又說了一遍。眾官計議了一會,魏國公差人去傳艾家兄弟二人。又叫錦衣衛暗暗領人到他寓處,將他跟隨的人一併拿獲,不可走漏一個,把他行囊盡數拿來。
少刻,艾福、艾鮑已傳到了,叫了進來伺候著。不多時,錦衣衛官校將他人眾並行囊亦都取到了,樂公命細細搜檢。在一個皮匣內,搜出總兵副參遊守偽札數十張。魏公喝叫將艾家兄弟並手下人盡都拿下,叫蒙德將前事又說了一遍。他二人見活口、偽札俱已當面,無辭可辯,一一招成。
樂公同眾官進朝面駕,將前事細奏,艾鮑、艾福凌遲處死,從賊斬首示市。弘光准奏,立刻押赴笪橋正法。樂公又奏,阮大鋮身為朝廷大臣,受賊私賄,題補京營武職。若非蒙德出首,釀成後患,京城內外生靈尚忍言哉?願亟賜斥逐問罪。即閣臣為朝廷股肱,不察奸細,和光同塵,亦不能辭賊。
這阮大鋮、馬士英都是弘光的心腹,進美女、獻孌童、合春方,感激他們了不得,焉肯說他的不是?替他辯道:“馬先生他不過見阮大鋮送來考驗,他見人品好就準補了,這有何過?就是阮大鋮他也不知他是流賊一黨,他要知道,肯擢用他麼?至於說受賄,那不過是蒙德小人口中的一句話,如何就做得準?便輕易壞一個大臣。”樂公再四進言,弘光執意不聽。樂公又奏蒙德有出首之功,當加重賞。弘光因他說阮大鋮的不是,心中暗惱。說道:“蒙德從賊已久,今雖出首,原自首免罪例足矣,如何還要賞他?”樂公只得同眾官退出。
見朝廷功罪不分,還成個甚麼法度?不勝忿怒,遂嘔了兩口血,從此就得了病。將二賊的行囊中的尚有萬餘金,賞了蒙德五百兩。餘者諮送戶部,留充兵餉。蒙德身無所歸,情願在樂公家當長隨,樂公也著實優待。後來樂公病故還鄉,他送到了家,然後才回河南,這是後事。
宦萼同梅生在鍾生家說起殺奸細的話,宦萼道:“方才有一個舍親在刑部,他才說起這事。”因把蒙德出首,樂公擒賊,並馬士英、阮大鋮受賄賣官與賊,弘光堅執不聽的詳細相告。鍾生惟長嘆數聲,再無他語。
且說那火氏自試了童自大一番之後,心中想道:不意世間有此奇物。他若肯與我相交,又還希罕老竹做甚麼?【有此一念,可見火氏全是貪淫,毫無情意。淫婦之濫如此。】我看他前日那個樣子,是決不肯再來的了。只好等老竹來家,做個長遠主顧。他一時淫情舉發,那裡還制伏得住?日夜盼竹思寬回來,好做一番繡衾大戰的事。總不見到。又過了幾日,時已初秋,情緒無聊。他到樓上去倚欄盼望,兩眼真要張穿。見那朱榻依然,那一條妙狗已成朽骨,不由得一陣酸心,口編了個四句半的《劈破玉》,低聲唱道:
趁此秋光,憑倚南樓。想當初大雁兒飛去,小燕兒飛來,他兩個相遇在途中,他把春秋談論。大雁兒叮嚀小燕兒,囑咐你我兩個,作速分飛,休要耽誤了工夫。他那裡說,你我失卻了信行。到如今,你看小燕兒飛去,大雁兒他信信行行又來了。冤家,你可記得孔聖之言。大車無輗,小車無軏,豈可以行之哉?言而無信的冤家,你反不如了個禽鳥。我自眼含著珠淚,哭進了香房,跌綻了金蓮。自嘆了一聲,哎喲,奴家不是悔恨當初錯認了你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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