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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日同著五六個朋友說某人怕婆,某人懼內。正說得高興,內中有一兩個也風聞得他家中閫政嚴肅,不好直道,說道:“世間怕婆的也甚多,就是兄恐也不能免。”他正色道:“這是什麼話?我家內人,家中的事敢違我一毫麼?我說往東,不敢向西。設或惱了我,見教她幾下還不可知。我們堂堂丈夫,可是那種怕老婆的忘八。諸兄敢同我賭個東道,到我家看看我的規矩。”他這不過是個好看的話,料著沒誰同他賭。不想內中一個尖酸的說道:“就是如此,我們每人出一錢銀子,到府上去。果然令政凡事聽你指揮,我們算輸了請你。若稍有違拗,你加倍罰出來還席。”眾人聽了,道:“有理有理。”就湊出銀子來遞與他。他沒得推了,只得說道:“等我回去制辦了,兄們下午些到我舍下來。”眾人散去。他買了些餚饌果品,打了二三十斤酒,拿往家來。多銀一見了這些東西,嚥了幾口唾,不由得口水流出,笑逐顏開的道:“這是哪裡的美物?”他放下了,走近前,雙膝跪倒,道:“我的親親的娘,我求你開個恩。”多銀道:“什麼恩?你說。”他道:“方才在外邊有幾個人,這個說那個的女人不賢慧,會欺負丈夫。那個笑這個的老婆很憊懶,專打罵漢子。忽然問到我,我極口說我家那娘,天下尋遍了也沒有這樣賢慧的第二個了。當家立計是不用說,接人待客天下沒有。眾人不信,要同我賭。出了銀子,叫我備個東,他們想來看看可是果然。我想我素常又沒有好東西孝敬你,藉著這個意思,買些好物來,你揀好的留下受用,下剩的拿出去給眾人吃。只求你燙酒拿菜,憑我吆吆喝喝,你都忍著些。我不過是假意,好騙人的嘴吃,我何敢吆喝你?你又得了一個大賢慧的好名。好娘,你要依了我,我沒得報你的恩,我今日晚上足足替你舔半夜。”多銀見有好的吃,又許願替她舔半夜,便道:“我依你這一回,下次再不許了。”遊夏流見她肯依,歡喜的叩了個響頭。起來忙將果餚選上好的裝了兩盤,送與多銀,又趕忙燙了一大壺酒,並鍾箸送上。然後自己都預備停當,又把客座內桌椅板凳設下。多銀吃了這一個醉飽,也歡歡喜喜的去燙茶燙酒。
午後眾人來了,讓了坐,遊夏流就吆喝捧出按酒來。那多銀也就掇出,他出來接了擺上,陪了坐著,道:“這都是我賤內收拾的,連桌椅都是她親手抹試。我買了東西來家,只吩咐了一聲,我就睡了一覺。”眾人也還半信半疑。只見他吆喝道:“送酒來。”果然多銀聽見就送了酒來,一會又吆喝道:“酒太熱,溫著些。”少刻就送了溫些酒來。眾人都暗道:“怪不得他說嘴,果然好家法。”那遊夏流見應了他的心,越發吆吆喝喝個不住。日色已沒,點上燈來。他又吆喝道:“酒太冷了,換熱的來,這樣沒用。”那多銀此時有了些厭煩,在廚下燙酒,走到門外邊,道:“拿熱酒去。”遊夏流自己不知機,把威風使得太過,竟忘了她的利害,興抖抖的走來接酒。多銀一手遞酒,一手張開,連耳帶腮,一個大漏風嘴巴,打得響聲震耳,清脆異常。遊夏流領教了這一下,頭眼發昏。幸得他口舌靈便,跑出外邊,用手指著內裡道:“我就打你個酒冷。”故意恨恨的道:“打得還少。”然後坐下。眾人聽得,以為真是他打老婆。大家尋思道,為朋友吃酒,叫他打妻子,倒都不好意思,起身作辭。哪裡知道是他捱了這樣一下?遊夏流見局面有些變了,還有些打得昏頭昏腦的,也不敢留,送了出去。關門進來,忙把傢伙收拿了。到房內看時,那多銀見人去了,還剩得有幾壺酒,不管冷熱,一氣全裝入肚中,已上床脫光睡下。
遊夏流見了,不敢消停,恐她等急了生怒,忙就上床。多銀酒多興發,正等他來舔。遊夏流見了忙把嘴對了陰門,舌頭還未曾伸出,忽聞得一陣奇臭,一個噁心泛將上來,幾乎吐出。連忙扭轉頭忍了下去。你道遊夏流是舔慣了的,今日何故如此?一來多銀每常終日高坐,一應都是遊夏流服事,她腿胯中沒有甚麼汗汙,略有些臭,慣了還忍得下去。今日她在廚下燒炎燙酒,熱氣薰蒸,又兩頭走著送酒菜,汗透了,況且她生性奇懶,這件東西輕易不見水面,所以臭得厲害。二則遊夏流每常老早吃了飯,上床時已半飢了,今日不要錢的酒餚,他道主不吃客不飲,雖然不住的讓,人客還未得半飽,他足足飽到十分。因此一聞著就噁心上來。多銀正等著情如火,見他這個樣子,大怒道:“我為你辛苦了半日,等你來舔,做出這個樣兒來,敢是嫌我的臭麼?”他忙道:“我的娘,松門鯗一般噴香的好東西,怎得臭?今日飽了些,才要打飽嗝,恐怕酒氣燻了你的香東西,得罪了它。我可敢嫌你麼?”便道:“我的舌頭不乾淨,去漱漱口來。”跳下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