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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大弄的去處?不由得醋氣發將起來,妒心頓起,罵道:“好大膽,你們做得好事!”一骨碌爬起,將宦萼打了兩掌,就伸手去抓丫頭。那丫頭見勢頭兇惡,也不暇穿褲子,光著屁股一滾跌下床去,將膝蓋的皮都跌蹋。猶恐主母拿住他咬他的肉,忍著疼爬將起來,跑出外邊去了。那侯氏精著身子就要下床來趕,宦萼死抱住道:“奶奶,一來看風吹了你的熱身子,二來不關他事,饒了他罷。”侯氏打了他一個嘴巴,道:“你瞞了我做這樣欺天大膽的事,還敢替丫頭討情?”宦萼道:“我怎敢瞞你?又怎敢替丫頭討情?原要同你著實大弄一番,不想你又睡著,我不敢驚動你,我的這東西一時脹得難過,沒奈何,拿他來消火。你倒打起來。”侯氏怒道:“你還同我強嘴!” 恨恨的又舉掌要打。宦萼陪笑道:“這都是我的不是,起初時我要同他弄,他怕你,死也不肯。是我強著按著他弄的。果然與他毫不相干,你若打他,可不是我害了他了?你請想,要是我同他有甚私心,還敢在你身子旁邊大膽弄麼?你若疑我是假話,不信你看我這東西,此時還脹得這個樣子。”侯氏低頭一看,果然那根厥物還直豎在那裡,笑吟吟一把攥住,罵道:“你這作怪的東西,一時軟起來就像綿花,叫你硬硬也不肯。一時硬起來就這樣作怪,就想吃一看二起來。”宦萼見他不十分有怒,覺事尚可回,不由分說,將他放倒,二足分開,從中直搗。又大弄了一場,方才睡下。這一下弄得侯氏如醉如痴,把先那些怒氣竟不知到何處去了,鼾呼睡去。
這宦萼想起與嬌花方才那一番興趣,喜道:“這幾年的心願,今日方才酬了,怎得同他大弄一場才快活?”因看看侯氏,見他已睡熟,想道:“他只自己要弄,就不與我一些空兒,方才同丫頭親熱一會,才將有樂趣,他就吃醋來了,必然治倒了他,才可同這丫頭做得快暢。”
主意已定。次早起來,正要出門。只見鄔合走得滿臉汗,唿噓噓的進來。宦萼見了,問道:“你到那裡去來,走得這樣喘急?”鄔合道:“外邊有一件新聞的事,晚生見了,特來奉告。大老爺可有興趣去看一看?”宦萼道:“是甚麼事?”鄔合道:“是鳳陽馬總督家媳婦為了姦情,好一個標緻婦人,只得十六七歲,被他丈夫拿到中城察院。因官府家中有事,還未上衙門,都還在門口等候。晚生見此離不遠,故來問老爺可有此興一往?” 宦萼道:“我也正要出門,順路去看看也有趣。”叫家人把驢子叫了一匹來與鄔合騎。【江南與北直相同,各巷口皆有僱驢者,頗覺便宜。】他上了馬到了那裡,果然見圍著許多人。宦萼打馬上前一看,見了個十六七歲的男子,穿得甚是華麗。形狀痴痴蠢蠢,倒也還不十分醜惡。卻兩管鼻涕大長的拖在口唇上,口吻邊不住淌憨水。宦萼不由得腹中暗笑。【勸君且勿笑,十二三歲時與彼是一對也。】
只見他呆呆睜著兩個大眼睛,東望西望,坐在那裡,倒有七八個豪僕在身旁站著。一個少年嫩婦,生得十分美麗。青布衫藍布裙,一頂包頭齊眉罩住,坐在一乘沒簾子的轎內。低垂粉頸,那臉白嫩得像豆腐腦兒一般,卻裡邊襯出胭脂鮮色。羞慚滿面,淡淡雙蛾蹙著,以鼻觀鼻,以眼觀心的坐著。一個老和尚白髮皓須,短短的,一頭一嘴,像魚刺一般。繩子綁住,只穿著一件夏布衫,光著屁股,拴在轎槓上。閉眉閤眼,蹲在地下,四五個雄糾糾的惡奴守住。宦萼也是有三分呆氣的,問傍人道:“怎麼這樣一個少年婦人同一個光屁股的老和尚在一處?”傍邊一個人笑道:“他們為的是姦情事,這個小婦人也是沒有穿褲子的。他們的兩條褲子都在那體面小夥子旁邊放著不是麼?”宦萼一看來,見一個衣卷兒,是一條大紅縐紗的,一條夏布的。【和尚所穿之衫並此褲,乃香姑做與他新裝者,不想來此出醜。】宦萼又問道:“這姦情是怎麼樣起來,被他男人拿住?這樣小年紀婦人怎愛這麼個老和尚,是什緣故?”旁人道:“誰知他家的詳細,我們也是才來看看,聽是盡是這麼說。少刻官府到來審問,自然就知道了。”宦萼也就下了馬,同鄔合到個茶館中坐著閒話,等看熱鬧。
且說華麗而痴蠢的這位公子,他是鳳陽總督馬士英的令嗣,名字叫做馬臺。天生的一個奇物,一毫人事不知。吱著個舌頭,不但說的話人不十分懂得,而且連說還說不全。吃飯人給他吃就吃,若不叫他停住,就盡著吃個不休。要不與他吃,他也就罷,也並不知要。【論起來實是有福的人。】總不知甚麼叫做飢飽。【遇荒年,窮漢有此肚腸,真是大造化。】譬如吃東西,人一時偶然忘了叫他住嘴,他直吃得肚腹脹得膨鼓,定吃完而後已。【此正所謂有大量方有大福。】穿衣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