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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何家嫂子那樣人物,布裙荊釵,家中無樣不是自己去做。真是老天沒眼,我看起來,好不叫人心疼。’大約他心裡記掛你,故此昨日又來了看看。實實是我相公沒緣。若是有緣,娶了奶奶你這樣個心上人兒,還不知怎樣恩愛呢。”葵花聽了,呆了半晌,說道:“哪是他沒緣,是我沒修了這樣的福來。”婆子道:“說起來也奇。我家相公因同奶奶姨娘不睦,成年在外做這些偷情的勾當,也相與了好些婦人,從沒聽見他誇獎一個有得意的。前只見了奶奶一面,上口不念下口唸,刻刻在心,像是有些緣法罷。”葵花道:“今生不中用了,修得好,來世同他結個緣罷了。”那婆子見她這話來得有些因頭,便嘻著臉說道:“奶奶,我說個戲話,你不要見怪。我看他這個愛你的心腸真是沒有的,何不兩下暗暗成了姻緣,要什麼穿的戴的他不送你?”葵花笑笑,也不作聲。婆子見有幾分光景,又逼一句道:“奶奶,少年夫婦誰不做些風流事兒?從沒聽見貞節牌樓蓋在那有丈夫不偷情的婦人門口。”葵花初見祈辛時,心中也就有些愛他。今聽見婆子說她這些相愛的話,更動了知己之感,嘆了一口氣。那馬婆子見她已有些活動了,便道:“奶奶你請自己坐坐,我回家去取點東西來。”葵花道:“你取什麼東西?”馬婆子道:“這兩日天氣熱,身上有些汗酸臭,我取兩件衣裳來換換。設或我來遲些,奶奶只管把門掩著。你但請安歇,我是必定來的。”說著,就去了。
到家把前話向祁辛說話,便道:“等夜晚些,我同相公去,悄悄進她房中,竟硬做起來,大約她也情願。”祁辛大喜,到了天黑,同馬婆子一路到了何家門口。婆子推了推,門是掩著的。推開,同祈辛進去,關好。房中也不曾點燈,葵花已睡下了。婆子道:“奶奶,你睡著了麼?連燈也不點。”葵花道:“等你到晚,不見你回來,自己一個人心裡怕怕的,我就上床睡了。我還怕你不回來了呢。”婆子道:“我可有不來的?因相公問奶奶這裡家長裡短的話,說了半日,故此來遲了。”葵花道:“問你些什麼?”婆子道:“話長呢。蚊子咬得慌,奶奶你不嫌棄,我到床上細細的說給你聽。”葵花聽說祈辛問她,不知說些什麼,正要問問詳細,便道:“也罷,你進帳子來罷。”那祈辛忙脫光了爬上床,同她一頭臥下,就伸手去摸。因天熱,葵花也是上下沒一根絲。祈辛不由分說,上了她身子,緊緊摟住。葵花只當婆子和她戲耍,遂笑道:“媽媽,你痴了麼?”話還未了,已被他直抵紅門。忙問道:“你是誰?”婆子在帳外道:“是我家相公。因怕奶奶府上沒人,特來與奶奶作伴的。”那葵花將昏就昏,便不做聲,被他著實高興了一度。
二人千般旖旎,萬種溫存,重整旗槍,又大戰了一場。葵花每當何幸間或同他如此,不過是古板正傳抽弄一會,適興而已,並無奇異的做造。這祈辛是此道中的慣家,弄得葵花意亂心迷,身搖股湊,不能自主。事畢,摟抱而臥,講說的無非是相思相慕、相憐相愛的話。兩人睡至天明,猶戀戀不捨。看看紅日三竿,只得要起來,還摟抱著親熱了一會,方才別去。
此後每隔兩三日就來。那何幸是個書呆,一心要想成名,在他家苦讀。況家中柴米盤費都有,無內顧之憂。且葵花,何幸原也不把她取重的,因家中又有那馬婆子,他也不便在家中過夜。只十日半月間或日裡回家看看,問問家常,就去館中高坐。祈辛也同葵花走動多次。夏盡秋來,被一個前生冤孽看見了。你道是什麼人?這個人姓暴名利,是個兇頑惡棍,見財貪財,見色就愛色的人,就與何幸緊鄰。你道他生得怎個模樣?
一臉橫肉,滿面疙瘩。色似羊肝,腮如豬肚。唇上倒豎幾莖黃鬚,鬢邊蓬鬆數根紫發。純乎戲臺上扮出魍魎,宛然廟門首塑的惡鬼。
他每常見於葵花獨自在門口閒站,他知何幸軟弱可欺,就想去勾引她。嘻皮笑臉,做出那風流調情的樣子。他若生得略似人形,或者葵花也還肯苟就。這樣三分似人七分像鬼,醜騾乍見了還要體戰心悸,婦人中可還有愛他的?常被葵花大罵也多次了。葵花告訴何幸,何幸道:“那種人同他一般見識做甚麼?你只不到門口去站便沒是非。”也就撂過一邊。這些時,暴利見何幸總不來家,那祁辛暮來朝往。他醋氣大發,怒道:“這淫婦,我想相與相與她,她就做張做致,假撇清不肯,也還情有可恕。你罵了我不知多少,就該貞節到底。今日在我眼皮子底下偷有錢的漢子,明明的氣我,我叫你試試我的手段看。今晚這廝若來,我悄悄過去綁上了他,不但訛他一大塊銀子使,且藉此訛這淫婦,弄她一個痛快。弄過之後,將來就不怕她不是我的一個外宅了。”又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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