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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的夜晚以後就時時戒備森嚴。散步時醞釀起的良好感覺,我不願它轉變——卻還是被初夏纏繞我裸露的脖頸的微風轉變了;被潮溼的碎石傳出的嘎扎扎響聲、我從假牙裡曝出來的一小塊多汁食物、甚至我買的食物舒適的份量(我心臟的一般能力是不允許我提這麼重的)轉變。不過即使我悲哀的心彷彿在甜美地跳動著,引用老龍薩的話說,當我到達我留下我的多洛雷斯的小屋時,我還是感覺到了愛情的憂鬱。
讓我大吃一掠的是,她已起來了,穿著寬鬆褲和T恤衫坐在床邊,望著我,好象無法安置我。她的小乳房坦率、柔軟的形狀在她薄而軟的襯衣下突現出來而不再模溯,這種直露激怒了我。她還沒梳洗;但她的嘴儘管塗得髒乎乎,還是清爽得很;她的兩排牙齒象酒浸過的象牙或一片粉色的水晶閃著熠熠的光。她坐在那兒,兩隻手合放在膝上,象做夢一樣滿面洋溢著殘酷的紅暈,那無論如何和我是沒關係的。
我撲通一聲丟下手中沉重的紙口袋,呆呆地站住,盯著她穿著涼鞋赤裸的腳腕,然後望望她驚呆了的險,然後又望著她罪孽的腳。“你出去了,”我說(涼鞋上滿是沙子)。“我剛起來,”她回答,截住我下垂的眼神,補充道:“出去了一秒鐘。想看看你回來了沒有。”她注意到了香蕉,就朝桌子方向扭去,以解脫自己。
我能有什麼特別的懷疑呢?確實一絲沒有——但這些泥巴,她恍惚的眼神,她身上散發出的那種獨特的溫馨呢!我什麼也沒說。我朝公路望去,公路那麼清晰地在窗框裡蜿蜒而行……任何想背叛我的信任的人都會發現那是個絕妙的遠景。洛胃口大開,專心致力於她的水果。突然間我想起了鄰屋那傢伙討好的嘻笑。我飛速衝出去。所有的小汽車都消失了,除了他的旅行車;他懷孕的妻子正抱著嬰兒和另一個本不太想要的孩子上車呢。
“怎麼啦,你到哪兒去?”洛在走廓上喊著。
我什麼也沒說。我將她柔軟的後背推進屋內。我剝下她的襯衣,將其餘的衣服統統脫光,我拽掉她的涼鞋。我瘋狂地搜尋她不貞的影子;但我探詢到的氣味卻是那麼纖弱,實際上很難同一個瘋子的幻想加以分辨。
大傻瓜加斯東喜歡以他拘謹的方式送禮物——禮物就是額外的一點小意思,或被他拘謹地如此認為的東西。一天晚上他發現我的棋盒碎了,第二天早晨就和他的一個小夥子給我送來一個鋼盒;蓋上是非常精製的東方圖案,可以上鎖,萬無一失。只一瞥便足以讓我相信,那是某種廉價的錢盒,是在阿爾及爾或別的地方買的,買後便用途不明瞭。要裝我笨頭笨腦的棋子,它好象太大了,但我保留了它——為了完全不同的目的用了它。
我隱約感到自己正陷落在某種命數之網中,為了打破它,我決定——儘管洛面呈溫色——在“慄樹園”再過一夜;第二天早晨四點強行起來,我探明洛仍然在酩酊大睡(張著嘴,對我們倉促為她安排的這種奇異又不正常的生活表示煩燥的驚愕),同時我檢視了“錢盒”中裝的寶貝仍然安然無恙,頗覺滿意。那裡面盛著一隻袖珍自動手槍,用一條白色羊毛圍巾舒舒服服地包著:口徑零點三二,彈夾能容八發子彈,長度短於洛麗塔身高的九分之一,核桃木槍托,最外邊塗一層藍漆。
這是我從已故的哈羅德·黑茲那兒繼承來的,還附帶一份一九三八年的說明書,其中一段這麼說:“特別適於家用,車用,及個人使用。”它就放在那兒,隨時準備為一人或幾人效勞,苛槍實彈,扳機正扣到保險位置,以免走火。我們必須記住,手槍不是弗洛伊德學說裡原始父性前肢的象徵。
我很高興我擁有它——更高興兩年前就在我和夏洛特共遊的鏡湖周圍那片松林裡學會了使用它。我常與法洛在人跡罕至的林中漫遊,他是個非凡的射手,用的就是他那支0。38射中了一隻啾啾鳴唱的鳥,儘管我必須說,對此沒有找回足夠的證據——只有…點點虹色的羽毛。一位名叫克雷斯托夫斯基的退職警察,二十幾歲曾開槍打死過兩名逃犯,他也加入了我們行列,獵到了一隻小啄木鳥——完全不是有這種鳥的季節,真是偶然。在這兩位行家之間,我當然是個生手,老是什麼都瞄不準,除了後來有一次我自己出來曾打傷過一隻松鼠。“你就躺在這兒吧,”我小聲對我輕盈靈巧的小密友說,而後為它幹了一杯杜松子酒。
讀者現在應該忘掉“慄樹”和“柯爾特左輪手槍”,繼續伴我們西行。以後的幾天一直是暴雨滂沱——或許,僅有一次橫穿全國的暴雨是我們無法擺脫掉的,就象我們無法擺脫偵探特拉普:因為正是在這陣日子裡,“阿茲特克紅色敞篷車”的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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