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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彬也被感動了。他看看阿華,再看看姚綱,輕輕嘆息了一聲,像對姚綱又像自言自語地說:“真沒想到,這女娃竟有這份真情!”
阿華唱完歌,裹著滿屋人熱烈的掌聲和讚賞的目光回到姚綱的身邊,藉著室內暖紅的燈光偎依在姚綱的身上。姚綱感覺到阿華的臉蛋兒滾燙滾燙的,胸脯還在劇烈起伏著。阿華似乎還沉浸在那首優美深沉的歌的意境裡,但她覺得她已喚來了黎明,因為他從姚綱那星星般的目光裡,看到他已知道自己的心。
歌舞廳裡沉寂了好一會兒,剛才還在爭先恐後點歌唱的人們,此時竟不見有人再走上舞臺。就連一向喜歡喧鬧的何彬,此時也變得靜悄悄的,好像一個調皮搗蛋的壞小子突然間變成了文質彬彬的好孩子,顯得頗有些滑稽。何彬用手輕輕捅一下姚綱,衝著他向舞臺的方向努努嘴,那意思顯然是說該姚綱上臺了。
姚綱本來是很有藝術細胞的,但卻在不斷“退步”:中學時他是學校歌詠隊的成員,經常出現在舞臺的正中;大學時是文藝演出隊的薩克斯手,退到了舞臺的一角;讀研究生時則只為學校的文藝團體做一些編劇工作,退到了後臺;參加工作以後,姚綱便很少與唱唱跳跳吹吹打打的事沾邊了。他喜歡欣賞戲劇和器樂演奏,但幾乎從來不去學什麼流行歌曲。他會唱幾首外文歌,都是為了應付出國訪問時交際的需要而硬著頭皮學下來的。今晚姚綱本不想唱歌,但事已至此,看來他也只好出山了。
姚綱思索了一下,點了一首英文歌。歌詞和旋律都很優美,這兩年在講英語的地區十分流行,但至今還未見有人將歌詞翻譯成中文,點歌簿的目錄中用括號標出了歌的中文譯名,叫什麼《此情可待》。姚綱覺得這譯名挺彆扭的,怎麼也表達不出原文的意蘊,但既然目錄上這樣寫了,他暫時也還得用這個名字。姚綱先用英文演唱了一遍。他怕別人聽不懂,主要是怕阿華聽不懂,接下來又嘗試著用中文演唱了一遍。這首歌並沒有現成的譯文,但好在姚綱對歌詞的內容理解頗深,又有寫詩譜曲的功底,竟也臨時把譯文謅了出來:大海相隔天覆一天光陰在苒心在熬煎電話裡聽到了你的呼喚卻不能使我的哀傷稍減著是從此便無緣相見我們如何相愛至永遠不管你去哪裡,不管你做什麼我定要在這裡等待你回還縱然是天塌陷,縱然是肝腸斷我定要在這裡等待你回還初衷不改如夢如煙綿綿情意常繞眼前你笑聲猶在涕淚漣漣此時卻無法走近你身邊呵,難道你沒看到,寶貝你已使我痴醉狂癲不管你去哪裡,不管你做什麼我定要在這裡等待你回還縱然是天塌陷,縱然是肝腸斷我定要在這裡等待你回還我不知道怎樣使我們愛火重燃但若能最終擁有你我定要把握這機緣呵,難道你沒看到,寶貝你已使我痴醉狂癲不管你去哪裡,不管你做什麼我定要在這裡等待你回還縱然是天塌陷,縱然是肝腸斷我定要在這裡等待你回還……等待你回還……
姚綱在唱歌的時候,心裡本來是想著阿華的,但唱著唱著不知怎麼又想到羅筱素身上去了。他似乎看到筱素正站在大海的對岸翹首望著他,眼裡含著熱淚,嘴裡大聲呼喚著,要他等著她,她馬上就會回來。接著,彼素輕輕抬起了兩條潔白的手臂,那手臂變成了天鵝的翅膀,彼素變成了一隻美麗的白天鵝,隔著大海飛了過來,輕飄飄地落在了姚綱的面前,用一對充滿深情的大眼睛望著他,而那熟悉的眼神—一那不是阿華的眼睛嗎!姚綱把兩個女人混在了一起,他幾乎分不出裝在他心裡的到底是阿華還是筱素,也幾乎辨不出坐在他面前的到底是彼素還是阿華!
姚綱神情恍惚地唱完了歌,沒想到卻贏得了全場熱烈的掌聲。何彬乾脆站立起來帶頭為姚綱鼓掌。阿華則一直在深情地看著姚綱,她陶醉在姚綱的歌聲和情緒裡,她感覺姚綱的歌一定是為她唱的,就像她剛才借歌曲向他表達自己的心意一樣。阿華的心甜甜的,暖暖的,癢癢的。她感到有一股從未有過的幸福舒適的流體在她的血脈中湧動,慢慢佈滿了全身,使她感到腦子暈乎乎的,身體軟綿綿的,姚綱一落座她便像只撒嬌的小綿羊倚在了姚綱的肩上。說來也怪,過去同姚綱交往時阿華總是疑神疑鬼的,出走了一次,分離了幾天,擔驚受怕心煩意亂了幾日,阿華便莫名其妙地變了,什麼也不疑了,一門心思地愛著姚綱。
就在掌聲剛剛稀落下來時,忽然一個粗獷的聲音在後面響了起來:“好哇!姚總真是大藝術家,這外語歌唱得比外國人還好!”
說話的是“紫薔薇”桑拿浴的蒲德威經理,不知道他什麼時候也竄到歌舞廳湊熱鬧來了。蒲德威讀書不多,但喜歡在陌生人面前謙虛地稱自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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