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部分(第3/4 頁)
他們這樣做的唯一結果是使想謙虛的麥其一家變得十分高傲。凡是求婚的我們全部答應了。哥哥十分開心地說:“我和弟弟平分的話,一人也有三四個了。”
父親說:“咄!”
哥哥笑笑,找地方擺弄他心愛的兩樣東西去了:槍和女人。
而這兩樣東西也喜歡他。姑娘們都以能夠親近他作為最大的榮耀。槍也是一樣。
老百姓們有一句話,說槍是麥其家大少爺加長的手,長槍是長手,短槍是短手。和這相映成趣的是,人們認為我不會打槍,也不瞭解女人的妙處。
在這個喜氣洋洋的冬天裡,麥其家把所有前來的土司鄰居都變成了敵人。因為他們都沒有得到神奇的罌粟種子。
於是,一種說法像閃電般迅速傳開,從東向西,從南向北。雖然每個土司都是中國的皇帝所封,現在他們卻說麥其投靠中國人了。麥其家一夜之間成了藏族人的叛徒。
關於給不給我們的土司鄰居們神奇的種子,我們一家,父親,母親,哥哥三個聰明人,加上我一個傻子,進行過討論。他們是正常人,有正常的腦子,所以一致反對給任何人一粒種子。而我說,又不是銀子。他們說,咄,那不就是銀子嗎?!
其實我不是這個意思,他們沒有叫我把話說完。我是想說,那東西長在野地裡,又不是像銀子一樣在麥其官寨的地下室裡。
我把下半句話說完:“風也會把它們吹過去。”
但是沒有人聽我說話,或者說,他們假裝沒有聽到我這句大實話。侍女卓瑪勾勾我的手,叫我住口,然後再勾勾我的手,我就跟她出去了。她說:“傻瓜,沒有人會聽你的。”
我說:“那麼小的種子,就是飛鳥翅膀也會帶幾粒到鄰居土地上去。”
一邊說一邊在床邊撩起了她的裙子。床開始吱吱搖晃,卓瑪應著那節奏,一直在叫我,傻瓜,傻瓜,傻……瓜……。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傻瓜,但於這事能叫我心裡痛快。幹完之後,我的心裡就好過多了。我對卓瑪說:“你把我抓痛了。”
她突然一下跪在我面前,說:“少爺,銀匠向我求婚了。”
淚水一下流出了眼眶,我聽見自己用很可笑的腔調說:“可我捨不得你呀。”
他們正常人在議事房裡為了種子傷腦筋。我在卓瑪的兩個乳房中間躺了大半天。
她說,雖然我是個傻子,但服侍一場能叫我流淚也就知足了。她又說,我捨不得她不過是因為我還沒有過別的女人。她說,你會有一個新的貼身侍女。這時的我就像她的兒子一樣,抽抽咽咽地說:“可是我捨不得你呀。”
她撫摸著我的腦袋說,她不能跟我一輩子,到我真正懂得女人的時候,就不想要她了。她說:“我已經看好了一個姑娘,她配你是最合適不過的。”
第二天,我對母親說,該叫卓瑪出嫁了。
母親問我是不是那個下賤女人對我說了什麼。我的心裡空落落的,但卻用無所謂的,像哥哥談起女人時的口氣說:“我是想換個和我差不多的女人了。”
母親的淚水立即就下來了,說:“我的傻兒子,你也終於懂得女人了。”
13。女人
桑吉卓瑪沒有說錯,他們立即給我找來一個貼身侍女。一個小身子,小臉,小眼睛,小手小腳的姑娘。她垂手站在我面前,不哭也不笑。她的身上沒有桑吉卓瑪那樣的氣味。我把這個發現對卓瑪說了。
即將卸任的侍女說:“等等吧,跟你一陣,就有了。那種氣味是男人給的。”
我說:“我不喜歡她。”
母親告訴我這個姑娘叫塔挪。我認真地想了想,覺得這兩個字要是一個姑娘的名字,也不該是眼前這一個。好在,她只是作我的貼身侍女,而不是我正式的妻子,犯不著多挑剔。我問小手小腳的姑娘是不是叫塔娜。她突然就開口了。雖然聲音因為緊張而戰抖,但她終究是開口了。她說:“都說我的名字有點怪,你覺得怪嗎?”
她的聲音很低,但我敢說隔多遠都能聽到。一個訓練有素的侍女才會有這樣的聲音。而她不過是一個馬伕的女兒,進宮寨之前,一直住在一座低矮的屋子裡。她媽媽眼睛給火塘裡的煙燻出了毛病。七八歲時,她就每天半夜起來給牲口添草。直到有一天管家拐著腿走進她們家,她才做夢一樣,到溫泉去洗了澡,穿上嶄新的衣服來到了我的身邊。我只來得及問了她這麼一句話,就有下人來帶她去沐浴更衣了。
我有了空便去看卓瑪。
我的姑娘,她的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