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部分(第2/4 頁)
了還以為自己停在外邊。在塔娜身上,我就是進不去。剛要進去,這個小蹄子她就叫得驚心動魄。
我要離開,她一雙手又把人緊緊擁住了。這樣一來一往,一來一往,山上、河邊、樹上的鳥兒都吱吱喳喳叫起來了,天快要亮了。
塔娜叫我不要管她,我這才一狠心進去了。我感到了女人!
我感到自己怎樣把一個女人充滿了!小女人真好!小女人真好!!!我感覺到自己在小女人裡面迅速地長大。世界無限度膨脹。大地在膨脹,流水滑向了低處。
天空在膨脹,星星滑向了兩邊。然後,轟然一聲,整個世界都坍塌了。這時,天亮了。塔娜從身子下面抽出一張白綢巾,上面是鮮紅的斑斑血跡,塔娜在我面前晃動著它,我知道那是我的功績,咧嘴笑笑,心滿意足地睡著了。而且一覺就睡到了晚上。醒來時,母親坐在我床頭。她的笑容說明她承認我已經是一個大人,一個懂得男女之事的大人了。殊不知在這以前,我就已經是了。但說老實話,這一次才像是真的。
我從被子裡抽出手來:“給我一點水。”
我聽到自己的聲音一夜之間就變了:渾厚,有著從胸腔裡得到的足夠的共鳴。
母親沒有再像往常那樣把她的手放在兒子頭上。而是回頭對塔娜說:“他醒了,他要水喝。給他一點淡酒會更好一些。”
塔娜端過灑來,酒漿滑下喉嚨時的美妙感覺是我從沒有體會過的。母親又對塔娜說:“少爺就交到你手裡了,你要好好服侍他。人人都說他是個傻子。可他也有不傻的地方。”
塔娜羞怯地笑了,用很低,但人人都能聽見的聲音回答說:“是。”
土司太太從懷裡掏出一串項鍊掛在她脖子上。母親出去後,我以為她會向我保證,一定要聽從土司太太的吩咐好好服侍我。可她把頭埋在我的胸前說:“今後,你可要對我好啊。”
我只好說:“我將來要對你好。”
她抬起頭來,一雙眼睛望著我,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我說:“我已經答應你了。你還有什麼話嗎?”
她問:“我漂亮嗎?”
我不知道該怎麼回答。說老實話,我不會看女人漂不漂亮,要是這樣就是傻子,那我是有點傻。我只知道對一個人有慾望或沒有慾望。只知道一個女人身上某些部位的特別形狀,但不知道怎樣算漂亮,怎樣又算不漂亮。但我知道我是少爺。我高興對她說話就對她說話。不高興說就不說。所以,我就沒有說話。
我決定起床和大家一起吃晚飯。
晚飯端上來之前,哥哥拍拍我腦袋,父親送給我好大一顆寶石。塔娜像影子一樣在我身後,我坐下,她就跪在我身後側邊點。我們的飯廳是一個長方形屋子。土司和太太坐上首,哥哥和我分坐兩邊。每人坐下都有軟和的墊子,夏天是圖案美麗的波斯地毯。冬天,就是熊皮了。每人面前一條紅漆描金矮几。麥其家種鴉片發了大財,餐具一下提高了檔次。所有用具都是銀製酒杯換成了珊瑚的。我們還從漢人地方運來好多蠟,從漢人地方請來專門的匠人制了好多蠟燭。每人面前一隻燭臺,每隻燭臺上都有好幾支蠟燭在閃爍光芒。且不說它們發出多麼明亮的光芒,天氣不太冷時,光那些蠟燭就把屋子烤得暖烘烘的。我們背後的牆壁是一隻又一隻壁櫥,除了放各式餐具,還有些稀奇的東西。兩架鍍金電話是英國的,一架照相機是德國的,三部收音機來自美國,甚至有一架顯微鏡,和一些方形的帶提手的手電筒。這樣的東西很多。我們無法給他們派上用場,之所以陳列它們就因為別的土司沒有這些東西。如果有一天有種什麼東西從架子上消失了,並不是被人偷走了,而僅僅是因為某土司手裡,有了這種東西。最近,好幾座自鳴鐘就因此消失了。我們得到訊息說,那個叫查爾斯的傳教士離開我們這裡又去了好幾個土司的地面,送給他們同樣的禮物。哥哥叫人下掉了兩發六零炮彈的底火,擺在自鳴鐘騰出來的空缺上。炮彈上面的漆閃閃發光,尾巴也算是優美漂亮。
土司一家開始用餐。
菜不多,但分量和油水很足,而且熱氣騰騰。下人們把菜從廚房裡端來。再由我們各自身後跪著的貼身傭人遞到面前。這天用完飯後,卓瑪突然進來了。她手裡端著一個大缽,跪在地板上,用一雙膝蓋移動到每一個主子的面前。她第一天下廚房,特別做了乳酪敬獻給主子。這個卓瑪再不是那個卓瑪了。她身上的香氣消失了,綢緞衣服也變成了經緯稀疏的麻布。 她跪行到了我面前,說:“請吧,少爺。”她的聲音都顯得蒼老了,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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