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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達爾文的健康狀況惡化後,虎克是唯一的在唐恩一呆就是幾天,而有時一呆就是幾個星期的客人。他善於使達爾文感到毫無拘束。虎克經常帶著自己的著作來,並獨立地從事研究。吃完早飯,達爾文把他請到自己的工作室裡,和他呆上半個小時,從他那裡“吸收”一些有關植物學和植物地理學方面的問題的資料,這些問題都是達爾文在鑽研“物種”時積累和記錄下來的,目的是徵求一下虎克這個專家的意見。他還把自己的工作程序告訴虎克。然後他們就分手,直到每天沿著沙徑散步的那個時間再見面;這種散步是達爾文站在虎克住的房間的窗戶下專門邀請他去的。他們向前穿過花園,在那裡看一看達爾文進行的某項試驗的情況,以後又走上沙徑,沿著沙徑走完規定的圈數。他們在這裡回憶各自航行中的經歷,談起老朋友們,交談那些把他們的想象力帶到遠方的書籍和事物。
如果達爾文感覺身體很好,那麼在散步後,他就同全家共進午餐;有時他索性坐在餐室裡,同家人談天或聽音樂。
正如達爾文在給他劍橋大學的老同學赫伯特的信中所說,在唐恩過的生活真象“鐘錶的機器”,信中他邀請赫伯特偕同夫人到唐恩來做客,並聽一聽貝多芬的音樂。
我們不要忘記,在青年時期,達爾文和赫伯特曾迷戀於音樂,並且屬於一個音樂小組,而埃瑪是一個頂好的女音樂家。達爾文曾說過,他起初不願意變成一隻“肯特豬”,他打算每個月訪問倫敦一、二次,以便出席一些學術協會會議或者同朋友們見見面。但是,由於這些旅行而引起的激動不安和健康的惡化,迫使他越來越少地進行這種旅行,他妻子在唐恩安排的舒適和安逸生活,也促使他不願去旅行,寧願邀請親屬和朋友到唐恩來做客。
當然,某些拜訪,特別是不很認識的人的來訪,使他很不安和緊張,以致他不能從事工作。但是,如果客人們來的時間比較長,他就比較平靜。這就很少改變他的正常日程,他就能在一定的時間內會見客人。這個制度使他能完成自己真正的科學鉅著,特別還要注意的是,他每天用在這項工作上的時間不能多於三個小時。除了虎克以外,當時最常去的客人當中還有賴爾和漢斯羅。訪問唐恩的親戚中有韋季武德一家和查理的姐妹——凱瑟琳和蘇桑娜。甚至對農村和自然界沒有好感的哥哥伊拉司馬斯,有一回在他這裡也做客兩個月。查理的父親此時已年近八旬,一次也沒有到過唐恩,他只是在倫敦或施魯斯伯裡同查理見面,可兒子查理很少到那裡去看他。舅父喬斯已在一八四九年去世,而他的妻子——查理的舅母伊麗莎白精神已嚴重失常。她由一個女兒來供養,而對查·達爾文和他的妻子有著最美好回憶的梅爾,在他們的生活中再也不會起什麼作用了。
繼《‘貝格爾’號地質學》第二卷之後,達爾文著手寫第三卷。該卷的頭兩章——《關於南美洲東岸的上升》和《關於南美洲西岸的上升》——寫得特別出色。在這裡,對南美大陸海洋地質的詳細研究合成一個邏輯性嚴密的整體。達爾文從東岸陸地在最新紀首先在上升度較小的內格羅河邊上升的證據談起,繼而向南,從南緯33°40′到53°21′(即在一千多地理裡的距離上)不斷增高。沿著大陸的整個海岸,在幾英尺到四百一十英尺的高度上,達爾文找到了現在仍然生活在鄰海的軟體動物的外殼。十分有趣的是,這些外殼分散在同一高度上走向很遠的平地和階地上。但是,在有現代軟體動物生存的整個期間,陸地上升時期大概是相當長的,因為達爾文在布蘭卡港和聖胡立安海灣找到的與這些軟體動物同時生存的哺乳動物化石屬於絕滅的物種。
“貝格爾”號考察隊對圍繞在聖克魯斯河上游河谷周圍的階地所作的一些斷面剖析研究,表明階地或者平地曾存在於大陸的深處。這證明了大陸的普遍上升佔有很大的空間,並且在海岸受到經常的剝蝕,海深入陸地時,這種上升時常被長期的靜止狀態所中斷。階地的跡象和階地的峭壁,和現代海岸的峭壁有著同樣的性質。
關於靜止期間海岸的上升是不是突然的,災變的,或者是緩慢的、逐漸的問題,被達爾文出色地解決了,這對第二種假設有利。他對沿著聖克魯斯河入海處及在此以南到福克蘭群島的海岸的各種深度和海底的研究清楚地表明,海底的卵石隨著深度和離海岸距離的增加,在數量上迅速而有規律地在減少。如果上升是突然的,我們就會看到斜坡上出現礫石的情景;但是,在那裡沒有發現卵石的數量有任何減少。這是同陸地逐漸地,不大明顯地上升的理論比較一致的。
這樣,達爾文就駁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