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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搞南沙,總覺得時間不夠用。我這一世人,最喜歡的是體育。我參加國際足聯執委,中國人在足球方面有這麼高的職務,暫時還是我一個人。每次開會,或者看足球時,比如在美國看世界盃,克林頓總統就坐在自己隔離幾行,也覺得很威風,但現在也已經是意興闌珊,覺得看一場球要花幾個鐘頭……在香港,與球員打球、頒獎,這類活動也花去不少時間。現在我已經儘量減少這類活動。我總是想,既然有時間,為何不去南沙看看呢?所以,當政協副主席,每次開會,我參加開幕式之後就請假……”
霍英東的一生與海有緣。
他的一生是從大海開始的,但他怎麼也想不到,他會在故鄉的一個海島上拓展自己晚年的事業。每次,坐在來回香港和南沙的客輪上,看著海,霍英東總是浮想聯翩,心裡難以平靜。他想起孩童時候的海上生活,想起東沙島的冒險經歷,想起朝鮮戰爭時期的海上貿易……當然,更多的時候,是想著到了2005年的時候,南沙島是否如他所構思的那樣,成為一座現代化的、具有21世紀國際水平和中國特色的新型海濱城市。
以霍英東對中國現代化建設的一貫支援,以他雄厚的經濟實力和鍥而不捨的意志力,更重要的是以他不斷挑戰自我、不斷跨越自我的個性,我們完全有理由相信:霍英東的南沙之夢一定能變成現實!
到了2005年,霍英東將是82歲高齡。
他總在期待著那一天早些到來。
在採訪霍英東一年多的時候裡,我最大的感觸是:霍英東實在太忙了,70多歲的人,比我們這些30歲的人還要忙,工作的時間還要長!
有一次,就這個問題,我與霍英東交談,才真切地理解到,今時今日的霍英東還要為南沙、為家族生意奔波,除了因為他熱愛南沙、喜歡挑戰,希望在有生之年再做一件大事之外,還有一個原因就是他不放心讓自己的兒子獨當一面,對於是否放手讓兒子挑大樑,他仍然顧慮重重。
“你實在太忙了,有無想過減少工作負擔?”我問。
霍英東回應說:“本來想減少的,但現在……”
“這是否與你們的家族經營方法有關係,大小事都要大家長做主,由他親力親為?”
“你要知道,人才不容易求的!”霍英東無奈地說。
“你每週都要去看南沙兩次,難道不覺得累嗎?”
霍英東想了一下,說:“如果有人能代替我,當然……但在內地辦事,你明白,有一定的複雜性,人事關係很難處。”
停了一下,霍英東繼續說:“本來嘛,現在什麼都不做,都可以吃幾代的。好似今日,跑了幾個地方,也覺得累……以前更辛苦,要經常開會,參加體育活動,這種活動現在都逐漸減少。什麼港事顧問、預委、籌委、政協、人大,既是一種榮譽,也是一種負擔。講真的,如果叫我重新做人,一定做一個簡單、普通的人。一個人,吃不了多少,你知我吃的那些麥片,很難吃的。……真是身不由己的!”
“我覺得你沒有完全放手給你的兒子去做,這是不是出於什麼考慮?”
“現在不是不接班,但要講一定階段。……做生意,沒有任何模式,但一定要穩紮穩打。香港的歷史,表面看來好似造就很多成功人士,但香港其實是一個很複雜的社會,不容易對付。我只希望子女們慢慢趨於平淡,而不是接班問題。”
“但你家族生意這麼龐大,要有人繼承下來,要發揚光大。南沙雖然是以基金會的名義開發,但其實也是家族的生意。”
霍英東還是沒有正面回答這個問題,只是說:“我始終只希望子女們讀書叻(好)些,受好的教育,做一個專業人士,做一個平凡的人。以我自己的經歷來講,做生意不容易的,要有很多方法才行,比如十幾年前搞信德中心時,李嘉誠他們……”
“這又關李嘉誠他們什麼事?”
霍英東吞吞吐吐地說:“信德中心的地皮是我們(信德集團)買的,後來找李嘉誠、郭得勝、鄭裕彤他們一起發展,大家合夥5億港元。但信德中心起好之後,正是地產低潮時期,市道不好……李嘉誠他們就建議把信德中心賣掉,之後大家計數……這件事,我很難解釋清楚。但我那時對他們講,我不反對他們賣信德中心,但我那部分一定要保留。結果,他們賣掉他們那部分,我那份就不賣……”
“這件事跟你的子女接班問題有什麼關係?”
“這件事,我很難講清楚,不好解釋,但有一點可以說的是,香港社會很複雜,做生意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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