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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黨中央是有口皆碑的,他調動工作,從不帶“親信”;黨分配他工作,他也從不討價還價;任命他做華東軍政委員會主席,他還推辭,結果被饒漱石“伸手”搶了去。但是,儘管黨和毛主席對陳毅的功績作了肯定,陳毅卻還是覺得應該警惕,特別是自己現在“出頭翻身”的時候。從毛主席這句“伸手豈止高饒”的話來看,黨內鬥爭的風浪今後還有更大的起伏呢!
二哥高瞻遠矚一番話,使小妹幡然夢醒,羞愧莫及。就在這天晚上,陳毅即興揮毫,寫下了膾炙人口的《感事書懷》4首詩。在這4首詩中,到處可見陳毅自我反省、自我約束的句子:“慎之又再慎,謙遜以自束。後車善擇途,前車一再覆。”“心情承見問,春來冬初,克奏膚功。向大澤深山,擒伏蛇龍。回溯甘年糾葛,知早有伏跡藏蹤。須牢記,無情歷史,利己必兇終。”“幸得長期培育,每愧過失多。晚節自珍惜。日月走如梭。”特別是第4首詩,標題就是《手莫伸》,其辭涵義更為顯豁,可以說完全是對毛澤東“伸手豈止高饒”的回答和信誓,其政治態度十分明朗。陳重坤當時就是站在二哥旁邊,親眼看著二哥創作這4首詩,並親耳聽著二哥對她的諄諄教誨的。陳重坤在二哥處住了一夜,第二天一早,陳毅就叫小汽車把小妹送回單位按時上班。臨出門時,張茜向陳毅提出要一起去實地看看小妹所住的房子。陳毅想了想,沒答應,他對張茜說:“你不能去,看了你總要說話的,你一說話就會惹起很多麻煩的。再說給鄰居們看了又讓人家怎麼個想法呢?不去為好。”就這樣,陳重坤在那座僅20平方米的小屋子裡整整住了14個年頭,直到後來陳重坤與王少艾一起響應毛主席的號召,雙雙到江蘇連雲港市新浦農場工作為止。
“父母就是死了,我也不能回去參加追悼會”
1960年,陳毅讓妹夫少艾代表他回了一次老家,處理一起家事。年事已高的陳毅父母,自隨陳毅進京住進中南海後,長期散漫慣的人,感到進出不便,就提出要回故鄉安度晚年的要求。陳毅請秘書張鏡送父母回到成都,又給父母租了間居民房子住了下來。再花錢買了些廚房用具、床椅桌凳等家庭用品,又讓姐姐陳秋月住在一起給予照料。
陳毅在安排這些事時,沒驚動任何人,連當地政府也不知道。後來,直到周總理和賀龍有事來到成都,總理問起成都軍區司令員賀炳炎,賀司令員也不知道。後來,是周總理他們派人四下打聽才尋到兩位老人的住所。周總理來到老人住所一看,認為那裡簡陋潮溼,就下了命令,把陳毅父母搬進東城根街半節巷5號軍區的房子去住。
那年,只因四川成都父母家裡出了一點家事,老爺子親自寫信要陳毅回去看看他們。但陳毅哪來這時間?所以他就讓王少艾代表他回去一次。在王少艾臨行時,陳毅關照他說:“少艾,你看到父母,就對他們講,你老人傢什麼時候想見兒子,我什麼時候都可以回去看望他們。這當然都是安慰安慰他們的話了,實際上我不能隨便回去看父母。就是死了也不能回去參加追悼會的。你想,我回去要給組織上增加多少麻煩?我去了,李井泉要陪同。他陪在那裡送葬,這算啥子葬禮啊!叫你代表我回去就是這個道理……”
第一次對妹夫高喉大嗓發脾氣
1966年,那場“史無前例”的烈火在一夜之間席捲了大江南北。北京發生的一幕幕令人驚心動魄而又不可思議的事情,深深地震撼了遠在南京的陳重坤夫婦。他們還來不及從混沌中醒來,一場“響應毛主席號召,把醫療工作的重點放到農村去”的運動,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來到了陳重坤的面前。與此同時,南京軍區也在江蘇沿海成立了江蘇生產建設兵團。這時的陳重坤不再是以前那個陳重坤了,由於陳毅在黨中央的銷聲匿跡,她在世俗的人們的眼中更是地位低微。於是,夫妻倆決定打報告申請到農村去,試著遠離那個喧囂的石頭城。很快,申請報告批准下來了,陳重坤被分配在蘇北連雲港新浦農場衛生所工作,少艾分配在南京軍區生產建設兵團一師一團任團長,巧的是夫妻倆工作的地點幾乎就在一個地方。然而,夫婦倆人在連雲港,心卻時時在北京,二哥陳毅的情況怎麼樣了?他有沒有受到衝擊?有沒有被貼大字報與大標語?
隨著運動的不斷深入,謠傳也像瘟疫似的在蔓延。儘管有關“揭發批判”陳毅的傳單也是滿天飛,但值得陳重坤夫婦欣慰的是這些文字中,沒有一件是涉及陳家兄妹及親友營私舞弊的內容。直到這時,他們這才真正理解陳毅過去為什麼對親友兄妹那麼嚴格要求了。不然,他豈不是又陡增多少莫須有的罪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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