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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鵑的眼睛一下子紅了,兩汪眼淚包在眼眶裡滴溜溜的打轉,嘴唇囁喏著什麼也沒說,一頭扎到大帥的懷抱裡,嚶嚶的哭泣。
幾個小姐妹從來把大帥當成知心的大姐姐,杜鵑受了委屈,她們可不願意悶在肚子裡,七嘴八舌的抱不平:“漢人看不上咱畲家妹子,嫌咱們野唄!”
“姓齊的多半喜歡大戶人家的小姐,他卻不知道,畲妹子嫁了男人吶,刀架脖子也不變心!”
“什麼玩意。 他不娶,咱還不稀罕呢,楚皇帝還了我們漢籍,杜鵑姐還是堂堂正正的七品官,那啥,哦,中尉隊長哩!”
“是啊是啊。 滿漳州泉州地大戶人家,踩破門檻要和杜鵑姐做親呢。 我看呀,前些兒那個白淨面孔的書生,聽說家裡又有錢,杜鵑姐就嫁他,讓姓齊的後悔一輩子!”
陳淑楨知道小姐妹們說的不假,如今大漢國勢方張,蒙元被海都和乃顏纏住無力南下。 遂全有閩西汀、漳、泉州,粵東梅、潮州,海上瀛州,六州二十六縣,戶口百萬、盛兵四萬,南海上大小十餘國伏首稱臣,開科取士則天下英傑爭赴漳州,如此局面。 任誰都不敢拿割據、流寇而視之。
畲漢義軍全體併入漢軍,惟有自己麾下的女兵不好安排,給了個總督衛隊的連級編制,杜鵑也是堂堂七品父母官的身份了,又有總督地大後臺,要是放出風去。 漳泉二州的世家大族,提親地隊伍怕是要踏破門檻!
“強扭的瓜不甜,既是齊教官流水無情,杜鵑妹妹何必在一棵樹上吊死呢?”陳淑楨扶著她,坐到樹蔭底下,柔聲細語的道:“我看過他檔案,三代詩書傳家,逢國難才投筆從戎的。 這樣人家,就算嫁過去,也委屈了妹子自由自在的本性。 倒不如就在軍營中找一個志同道合的……”
“對啊。 大帥說的是!”小姐妹們又嘰嘰喳喳地鬧起來,剛學的官話、閩南客家的土音、畲家的方言。 交雜在一起,比百雀鬧林還熱鬧,那個最調皮的雀斑女兵,說話像放鞭炮似的:“對,杜鵑姐姐,大帥的話最有道理了。 泉州的世家公子怕是靠不住,倒是軍營中知根知底地好,武營中男兒一根腸子通到底,那是永遠不會虧待你的。 ”說罷眼珠子轉了一轉,掩著口笑道:“我瞧陳吊眼陳副帥就不錯,只要大帥開口,姑姑定的親,侄兒敢不遵從?”
女兵們轟的一下笑鬧起來:“是哩是哩,姓齊的不過是個從六品的上尉教官,大舉哥從三品中將副司令,一個當他十個!”
直腸子地畲家女兵,沒幾個懂杜鵑的女兒家心思,為了替她開解,一會兒漳泉世家,一會兒陸軍副司令陳吊眼,再下去該抬出楚皇帝來了——她們都還沒經歷過感情,只當男人和鋪子裡的首飾一樣,標價越高越好哩!
感覺到懷裡的妹子抽噎得更厲害了,陳淑楨抿著嘴唇苦笑,親拍著她背安慰:“咱們杜鵑妹子漂漂亮亮的,我那侄兒哪兒配得上哩?齊教官是怎麼說的,倒是說出來,這麼多人,幫你參詳參詳,可不是好?”
“他、他說什麼男兒志在四方,又是斬什麼樓蘭的,我一句也聽不懂!”杜鵑睜著婆娑的淚眼,大滴大滴的淚水滴到女元帥的前襟上,“去問瓷街那個最有學問地說書先生,他說樓蘭國都滅了好幾百年了,他要到哪兒斬樓蘭呢?這不是欺哄我沒讀過書嗎?”
還真是吃了不讀書地虧啊!陳淑楨捂著肚子,笑得雲鬢散亂,若真要去斬樓蘭,齊靖遠可得退回千把年,到漢朝去才行呢。
“大帥就知道笑我,大不了,我一輩子不嫁人,留在大帥身邊服侍!”杜鵑嘟起了紅豔豔的小嘴兒,轉過臉,氣得兩腮鼓鼓地。
“好妹子,”陳淑楨止住笑,把她肩膀扳過來,“此樓蘭非彼樓蘭,齊教官口中的樓蘭,就是現在北邊的韃虜!”
杜鵑睜著大大的眼睛,鬧不明白,倒是那雀斑女兵最機靈,恍然大悟:“哦,明白了,當年的樓蘭,就是現在蒙古韃子的祖宗!”
噗~~陳淑楨又笑得肚子疼,並且不比第一次,這次足足笑了一柱香的功夫,兩腮都笑得通紅了。
“喜鵲又在胡說了!樓蘭在西域,其人高鼻深目,膚色白皙,頭髮捲曲,身材頎長;蒙古在漠北草原,身材粗壯,黑髮黑瞳與我們漢人相差彷彿,怎麼會是同族?”陳淑楨奈著性子,細細的和小姐妹們解釋:“西漢朝元封三年(西元前108年),朝廷派兵討伐樓蘭,俘獲其王。 樓蘭既降漢,又遭匈奴的攻擊,於是分遣侍子,向兩面稱臣。 後來,匈奴侍子安歸回去,立為樓蘭王,遂親近匈奴。 他弟弟尉屠耆降漢,將情況報告漢朝,昭帝元鳳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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