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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業、律法等科;同樣,在採納民意、限制官員腐敗上,他也採取了折中調和的方式:允許相對開放的自由競選,不過在初期,諫議院的權力被限制到了極低的程度,就算居心叵測之人加以利用,也必定無所作為。
這不是二十世紀的議會,不是古羅馬的元老院,也不是古希臘的五百人議事會,顧名思義,諫議院只有提出意見和建議的權力,而採納與否,取決於官署;它惟一的硬權力就是從民間收集資訊,督促廉政局查辦貪腐官員。
可就是這樣低限度的突破,也讓儒門士林難以接受,因為他們看到過去幾百年間,讀書、應試、做官、致仕後子弟繼續讀書、應試、做官的封閉迴圈,被開啟了一個缺口,傳統意義上的舊儒,必將從此開始衰落。
而這正是楚風所希望的,儒成為邏輯自洽的“新儒學”,而不是條條框框聖人化的“儒教”——或許,與神壇上的儒教相比,追求天人之道的前者不僅是楚風的願望,也更符合孔子的本意吧!
這一次,楚風還在躊躇如何說服忠心耿耿的臣子們,倒是很少在朝堂上發言的警部長王大海先開口了:“我想,文先生和鄭先生忘記了,諫議員不是官員,諫議院也不是官署,楚哥兒、不、陛下,設定的諫議院並不像唐宋的臺諫,反而有些像先秦三代的採風官。”
文天祥眼睛一亮,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啊,王大海匠戶出身,在警部長高位上數年之久,很少在朝堂上發言,哪知他現在竟有這般見識了!
先秦三代朝廷皆設採風官,到民間蒐集各種歌謠上報朝廷,以便了解民間疾苦,這些民歌彙編成冊,便是後來儒家五經中的《詩經》,其中《國風》的大部分和《小雅》的小部分,就是周初到春秋中期的民歌。
《伐檀》中的“不稼不穡,胡取禾三百億兮?(老爺您不種莊稼,憑什麼把我的糧食拿走?)”《碩鼠》中“碩鼠碩鼠,無食我黍!(大老鼠,別來吃我的黍!)”不就是百姓對貪官汙吏、暴亂苛政的憤怒指責嗎!
詩經是儒家最高典籍五經之一,夏商周又是儒學所稱“克己復禮天下歸仁”的三代盛世,以此為理由反駁,文天祥和鄭思肖心服口服。
驚詫、羨慕、佩服的目光集中到了王大海臉上,哪知道這位向來老實的國丈,倒是臉一紅,倒是旁邊的侯德富嘻嘻笑著拉了拉他:您可千萬別把我賣了,否則回家去文柳娘還不替老丈人出氣?
“周朝採風官訪查民間疾苦,於是有了流傳千古的詩經,但那還是自上而下去採集,百姓是被動的,咱們這個諫議院則可以讓民間的聲音主動傳向官署,”楚風頓了頓,笑道:“既然是要傾聽民間的聲音,自然三教九流都應該有嘛,若是偌大一個諫議院就只聽到夫子們講那些陳貓古老鼠的道德文章,莫說我,只怕浸淫儒學的文部長都要膩歪呢!”
頓時鬨堂大笑,連文天祥也嘴角一翹,要是諫議院都是些德高望重的老儒,只怕整天都在存天理滅人慾,“之乎者也矣焉哉”的;“碩鼠碩鼠、無食我黍!”這樣來自民間、生動鮮明的詩歌,只怕是永遠不會聽到。
待笑聲平息,鄭思肖正色道:“謝陛下提點,微臣方才仔細考量,諫議院能把民間最底層的聲音反映到朝廷,以之為善善莫大焉;諫議員無職無權無官無品來自民選,惟一能管的廉政局也只是訪查官員、偵緝貪墨,受法司限制,若要以之作惡就千難萬難。善大而惡小,察民情於阡陌市井,真根除時弊之政也!”
諫議院的設立,給民間一個制衡官署、表達聲音的渠道,從此之後,就算極其偏遠的地區,百姓也不至被貪官汙吏盤剝卻投訴無門,大漢的長治久安有了一個更為堅實的基礎。
於是楚風的目光開始轉向北方,張珪駐軍三十萬的淮揚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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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覺就到了除夕,祝各位書友新春快樂、萬事如意!貓跳搖搖尾巴、拱拱爪子給您拜年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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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書友們在虎年過的虎虎生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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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4章 過江
無邊落木蕭蕭下,不盡長江滾滾流,夕陽映照著天邊的火燒雲,將大江兩岸染得一片通紅,叱詫嗚咽的江水也浮上了一層濃墨重彩的紅,好像百年來流不盡的英雄血。
古城揚州飽經戰火洗禮的城牆,在晚風吹拂下分外蕭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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