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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頗有點不以為然,現在看,宋亡如許之久,降元的同僚們還以宋抵抗時間久為榮,反賊的調調,豈不是有那麼幾分歪理?
被同僚們嘲笑,畢之賢一張老臉頓時紅過了耳朵,乾笑兩聲,踮起腳尖眼巴巴的看著官道上,探馬赤軍只有兩三里路程了。“哼,蒙古大軍天下無敵,大汗的江山萬萬年,党項人是帝國的二等主人,李參政更是聖眷優隆,我抱定他這條粗腿,將來飛黃騰達不可限量,你們是眼紅,你們是嫉妒!”
李恆的大軍逶迤而來,隆隆的蹄聲震得人耳朵生疼,驕傲的党項人騎著馬,徑直衝到了一眾官員身前才勒馬,甚至再晚上幾秒鐘,大元朝在廣州的文武官員,就會被踏成肉泥了。馬蹄騰起的黃沙灰塵,更是直接往官員們的鼻子裡撲,嗆的人直咳嗽。
唉~這些党項人驕傲慣了,哪兒會把咱四等奴隸當人看?林德水苦笑著搖了搖腦袋,揉了揉眼睛裡的沙子,向隊伍中間搜尋那個惡魔的身影。
咦,奇怪了!李恆帶出的大軍足有兩個萬人隊,回來不過剛好一個千人隊,那一萬九千人去了哪兒?
無怪林德水懷疑,幾位新附軍軍官,互相交換著懷疑的眼神,難道、難道那個可怕的傳言是真的?難道反賊……
他們以專業的眼光,打量著這支部隊:党項人騎在馬上的腰板依舊挺直,可人人臉上都掩飾不住疲憊不堪的神情;河曲馬兒依舊高大神駿,但馬瘦毛長明顯掉了膘,往日大而靈動的眼睛,佈滿了血絲,腳步也帶著疲態,不是以往那麼蹦蹦跳跳,而是幾乎蹄子貼著地面在拖;旗幟依舊高高的扛在掌旗手肩上,可旗面沾滿了硝煙征塵,甚至出現了不少的破洞。
這一切,是因為長途行軍連續作戰的疲勞,還是大敗虧輸後的慘相?林德水心頭,不知是恐懼,還是幸災樂禍,甚至隱隱帶著某種期待。
“來了、來了!”畢之賢跳著腳叫起來,手指的不是便宜女婿李恆,而是李恆身後幾十輛運載著大箱子的馬車。
戰利品的出現,毫無疑問的擊碎了慘敗的謠傳,“參政大人勝利了!”千戶們高叫起來,聲音中卻沒有帶多少歡喜的感情,相反,甚至還有點兒莫名的失落。
只有林德水心頭忽然畢剝一跳,俄而狂喜起來:那些大車的輪轍,比平常的淺得多!
“下官恭迎參政大人得勝歸來!”何魁領著一班兒文臣武將遙遙的跪了下去。
漢人自古跪坐(日本榻榻米就是盜版我中原文化),自然有跪禮,《周禮》上就有稽首頓首吉拜兇拜振拜雅拜等等幾十種,但秦漢以後隨著板凳胡床逐漸引入,“跪”和“坐”出現了巨大的分野,於是漢人只跪天地君親師,同僚之間作揖即可;惟元代起,官場下級必須對上級行跪拜禮——蒙古統治者認為,四等奴隸必須匍匐在一二等主人腳下,於是廣泛的推行這種侮辱人格的禮節。
林德水腿都跪酸了,李恆遲遲沒有下馬,就在馬背上冷冷的盯著眾人,臉上的驕橫之氣,更是溢於言表。
這位大人,生氣時拿你出氣,高興時拿你撒歡,如今他大勝回朝,還不把下巴昂到天上去?諸位新附軍將領也是習以為常了,跪在地上,把頭埋得更低。
惟有中萬戶何魁不待參政發話,竟然自顧自的站起來,還衝著李恆拱手道:“大人,去時兩萬兵馬,您帶回來的只有一千,其餘一萬九千在何處,還請明示,下官好把糧草運去供應。”
李恆臉上青氣一閃即逝。兩個萬人隊,要麼埋骨揭陽城下,要麼死在回惠州的官道,要麼葬身東江波濤,只剩下一千幸運兒,抓著馬尾巴抱著馬脖子,渡過了東江。
好在過江之後,漢軍就再也沒有追擊,得以回到廣州。可李恆也知道,自己待廣州新附軍太過苛刻,損兵折將,恐怕他們心頭難免生出些不忠不孝的念頭,為今之計只有裝作大勝,進城後儘快和阿里海牙的水軍取得聯絡,才能鎮得住廣州的局面。
“大膽何魁!”李恒大喝一聲,手中馬鞭抽到中萬戶的肩頭,打得官服破裂皮開肉綻。越是失敗,越要把氣勢裝到十二分,他比平時對何魁更加嚴厲:“朝廷軍機大事,豈能當眾相問?本參政大軍和呂大都督配合行動,糧草自有韶州供應,何勞你多事!”
第302章 登陸,廣州灣!
李恆敗了!林德水看著他抽向何魁的馬鞭,立刻得出了這個結論,並且,不是一般的失敗,而是一場損失了九成半人馬的慘重潰敗!
李恆千算萬算忘了一點,党項人的智謀計略都是跟漢人學的,徒弟的本事,老師見了只是付之一哂。新附軍軍官們雖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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