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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位美貌的漢人女子身後,被白色床單遮蓋著的東西,竟是捆紮起來的大堆手榴彈!
灰綠色的眼珠裡,貪婪消失了,剩下的只有恐懼,直到猛烈的爆炸將一切化為灰燼……
“伯顏,我本當他是個值得尊重的對手,一位真正的蓋世英雄,但沒有想到,大元丞相如此無恥下流!”楚風雙目發紅,直欲噴出火來,他對伯顏的所作所為,沒有感到恐懼,卻是深深的不齒。
池州陷落,建德陷落,湖口告警,彭澤告警!伯顏分出兩個萬人隊,分略附近州縣,屠殺沿途百姓,而這些地方在短短兩月之前還是大元江西右丞塔出治下,這些地方的百姓還是向大元朝交稅納糧的子民!
伯顏如此行為,第一不是為了劫掠糧餉,戰爭剛剛打響,他南來時順著京杭大運河運來的糧食還堆積如山,消耗的連十分之一都不到,而江西州郡在塔出治下,可謂十室九空民不聊生,只要漢軍暫時不發救濟錢糧,就相當於堅壁清野的效果,根本搶無可搶。
第二不是為了打擊漢軍士氣,不管垓下之圍劉邦四面楚歌吹散八千子弟兵,還是張弘範敗文天祥於梅州,都是打下了敵方根據地,而漢軍士兵來自閩廣,最多贛南,江西北部是剛剛從塔出手中光復的,軍中沒有贛北子弟,伯顏就算抓住贛北百姓也來個四面楚歌,只能讓漢軍更加同仇敵愾,卻不能動搖分毫士氣。
第三連劫糧道、斷後路都談不上。漢軍背水列陣,陸地上被塔出三面包圍,完全是自己放棄了糧道、後路,還用你巴巴的去劫去斷?
元軍大肆燒殺搶掠,贛北百姓血流成河,其目的只有一個:逼漢軍離開設防陣地,主動決戰!
“夫君,蒙古帝國的字典裡,沒有道義,只有勝負。”烏仁圖婭說罷,面上已帶著羞愧之色。
曾幾何時,作為黃金家族的後裔,她也只相信武力、征服、屠殺、搶掠,和建立在滔滔鮮血、累累白骨上的光榮。
楚風來到遼東,將華夏的文明之光灑向蒙古草原,她才慢慢的開始變化。成吉思汗、忽必烈的時代,蒙古草原上的牧民在白災中苦苦掙扎,大漢的商業貿易卻讓他們得到了飽暖,烏仁圖婭才知道原來殺戮不是光榮,征服帶不來幸福。
不過,蒙古武士的英勇善戰,蒙古帝國消滅成千上萬民族、國家的赫赫武功,還是讓她感到驕傲,直到今天,伯顏丞相竟然以無辜百姓的生命為籌碼,要挾漢軍出戰,讓她第一次為同族感到羞恥。
事實上,蒙古大軍在征伐大金和花拉子模等許多戰役中,就以當地百姓為人牆,推近到城牆跟下發動進攻;在黑海之濱的卡法,他們甚至把患病而死的屍體,用回回炮拋入城中,使守城軍民傳染瘟疫。
這些所作所為,烏仁圖婭早就一清二楚,但她從來沒有覺得這麼做有什麼不妥,惟有今天,她有了如坐針氈的感覺。
不知不覺間,華夏文明的理念,已經讓草原明珠發生了改變,從為蒙元軍隊屠殺百姓感到羞恥的這一刻起,她不再是黃金家族的公主,遼東草原上的明珠,而是大漢帝國的第五皇后。
文天祥的面容沉毅如鐵,聲音似黃鐘大呂般響起:“伯顏的行為,除了敲響他自己以及北元偽朝的喪鐘之外,沒有其他任何作用!天命無常、歷數有歸,惟上天有好生之德,蒙元逆天而行,正所謂‘吾日暮,故倒行逆施’,其覆亡之期不遠矣!”
“都說順天應人,天命不就是民意嗎?”陳淑楨白皙如玉的臉龐,因為憤怒而帶上了一團紅暈,“伯顏所作所為,令天下人進一步看清了北元的真面目,素稱清正廉潔,假惺惺作詩說什麼干戈不染生靈血的伯顏,尚且自食其言,則北元君臣是一夥什麼人,也就昭然若揭了!楚兄北伐中原,百姓必簞食壺漿以迎王師,伯顏是在加速北元的覆滅!”
“只可惜贛北百姓,在塔出手下苦苦掙扎,好不容易等到漢軍光復,卻又遭了伯顏毒手!”楚風長嘆一聲,看著遠處伯顏中軍的黑色羊毛大纛,目光中已帶著深深的怒意。
大漢的統治基礎、工廠、商業、農田,全在閩廣二省、瓊瀛兩州,江西、荊湖、四川這些新光復地區飽經戰亂一片凋敝,目前是既不徵稅也不徵兵反而要發救濟錢糧、組織戰後重建,所以就算伯顏把贛北打成血海,也對大漢毫無用處。
楚風是為同胞遭受的苦難,和伯顏的殘暴,感到十二萬分的憤怒!
他看著對面軍陣高高飄揚、象徵戰無不勝的羊毛大纛,默默發誓:“快了,快了,過不了多久,我必將你的羊毛大纛斬斷,踏在汙泥之中!”
“哈哈哈,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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