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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眼阿速軍之後,苗烽就知道闔城軍民的性命,怕是保不住了。
事實也確實如他所料。當輕。傷官兵和醫療營中的男性軍醫,與城內青壯肩並肩走上城頭,卻被數倍、數十倍於己的敵人淹沒之後,搶劫和殺戮就在城中各處,沿著東南西北四座城門和十字交錯的主幹道展開,毀滅的烈焰在城中各處肆意張揚,滾滾煙柱沖天而起。
女醫護兵李香梅怔怔的看著重。傷的苗烽,這個漢子身先士卒,在激戰中腰椎受傷雙腿癱瘓,本應送往閩廣後方醫治,他卻跟軍醫官軟磨硬泡,說什麼“您既然說有可能兩三天好轉、有可能兩三年康復,也有可能一輩子站不起來,那說不定明天我就能從病床上爬起來,重新投入戰鬥呢?”幾句話讓軍醫官哭笑不得,只能預設讓這位戰鬥英雄留了下來。
軍中惟有師級以上單位設定。獨立醫療營,有女醫護兵,女性特有的溫柔和愛心,讓傷病員們減輕了痛苦,李香梅便是琉球小學畢業之後,入國立醫院實習半年,然後加入的漢軍,說起來第四皇后陳雪瑤院長,還是她的授業師尊哩。
參軍之後,李香梅的第一個病人,就是苗烽。這個老。兵的樂觀和豁達,勇敢與驕傲,還有她替他更換繃帶、處理傷口時,鐵血男兒不經意間流露出的羞赧,讓她的芳心第一次沉淪……
“本來,你們可以退到安全的南昌,不必和咱們這些。臭烘烘的傷兵呆一處的。”苗烽的神情很是沉痛,他不害怕死亡,但他為愛人惋惜。
按照戰前部署,醫療營本應轉移到西面更加安。全的南昌城內,但戰前醫療營的軍醫、護士們向上級抗議:救死扶傷是軍醫的天職,將士們在銅陵一線浴血奮戰,咱們不能隨軍衝殺在第一線,就已感慚愧,怎麼能躲到遙遠的南昌城內?大戰之後,銅陵戰場上負傷的戰友們,還能等咱們從數百里外的南昌趕來救治?
就這樣,醫療營。才留在了銅陵以西數十里的池州,一旦前方戰事稍停,他們就要趕往銅陵戰場搶救傷員,可誰也沒想到,元軍竟然毫無意義的把池州作為了攻擊目標。
“說什麼呢?難道咱們醫護兵不是漢軍戰士?”李香梅俏皮的指了指肩頭閃爍著的銅花,溫柔的握住了苗烽略顯粗糙的大手。
一瞬間,紅暈爬上了少女的臉龐,儘管兩人早已心心相通,但如此出格的舉動,還從來未曾有過呢!
可她早已下定了決心,當苗烽近乎條件反射的將手往後抽的時候,她反而更加用力的握住了愛人的手。
“說起來,咱們還應該感謝那些貪財的色目士兵,若不是他們急著沿街搶掠,咱們早就……”
微弱的抵抗,讓進攻者徹底放鬆,他們正沿著大街一路燒殺搶掠,暫時還顧不及設在城市中心地帶的醫療營。
苗烽感激的看著愛人,嘴唇囁嚅著什麼也說不出來。他是個大山中走出的漢子,憨憨的、傻傻的,只有在提到戰場、槍炮、手榴彈的時候才精神百倍,可以滔滔不絕說上一整天,但和心愛的女子相處,他卻笨得跟頭牛似的。
感激與惋惜的神色,在他眼中交替閃現。感激,美麗大方、識文斷字的女學生,能愛上自己這個大山走出來的大老粗,能不計較自己癱瘓的雙腿,這已是黃金般珍貴的情誼,而即將手牽手走完生命的最後幾分鐘,更是上天賜下的幸福;惋惜,自己雙腿沒有任何感覺,只怕將來不會有希望站起來了,廣州之戰、吉州大戰,兩次受傷,和犧牲的戰友比起來已是天幸,死,沒有什麼好怕的,好些戰友們在地下等著呢!但香梅,她才十七歲,正是如花的年紀,年輕、建康、美麗、聰慧,就要生離死別,如何不叫人痛惜?
從愛人雙眸讀出了複雜的含意,李香梅微笑著念道:“纖雲弄巧,飛星傳恨,銀漢迢迢暗度。金風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柔情似水,佳期如夢,忍顧鵲橋歸路。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
餘音未了,七八名阿徹菰蘇麾下的碧眼阿速軍士兵闖進了病房,青春美麗的李香梅,頓時讓他們呼吸加速,灰綠色的眼中射出了貪婪的光,一路上搶了許多高門大戶,卻不料家家窮困潦倒,百姓也只剩下老弱病殘,只此處找到位美豔如花的姑娘,如何不樂翻了這幾個色目兵?
“我的,她是我的!”阿速軍士兵互相推擠著擁了上來,許多骯髒的手,伸向一身白袍聖潔無暇的李香梅。
美麗的漢軍女兵垂下頭,和愛郎目光交纏,柔情蜜意盡在不言中,苗烽寬慰的一笑,同時將一直緊握著的導火索,用力扯下。
阿速軍士兵們驚駭欲絕,因為他們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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