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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之八
劇團導演愛瑪講的是戲劇中的革新能被保守派接受有多麼困難。
我來講講我和美工阿遼沙——你們還記得嗎,我第一天就講過他——是怎樣偶然地在莎士比亞的戲劇中引入一項革新的。
那是我們排練《羅密歐與朱麗葉》最初上演的時候。首場演出的高潮過去了,幾處細節還需修改,但總的來說全劇相當成功。年輕的觀眾把劇場擠得水洩不通,他們有的從鄰近的幾個城市趕來,有的來自城外的建築工地。那時也正是我和阿遼沙的羅曼史最熱烈的時候。
他是第一次跟女人發生關係,這孩子簡直完全昏了頭。我也一樣。白天,我們有時交換一下眼色,然後立即跑到他那兒或我那兒,什麼也擋不住我們。有時我們就在劇場裡找個地方……有一次差點兒露出馬腳。
我也和所有的年輕導演一樣,不來點新花樣就拍不了戲。
羅密歐和朱麗葉在婚禮之夜分別的那場戲,我把他們安排在朱麗葉凌亂的床前。藝術顧問提出我至少也得讓那張床整潔一點,可我一定要堅持己見,說這叫“愛的雜亂”。結果,快演到這場戲時,我和阿遼沙又被一陣突如其來的熱望衝昏了頭腦。我們設計了一個旋轉舞臺,所有的佈景都事先裝好,到時候一轉就行了。我倆決定先用一用朱麗葉的床,因為這場戲還沒到,床也隱在暗處。我們便撲到床上忘乎所以了。前一幕結束後,前臺的燈光滅,開始換佈景了。我還做了一項革新:換下一幕的佈景時不拉大幕。臺上很暗,觀眾剛剛能辨認出下一幕的佈景。大家一定猜到了,舞臺開始轉了起來,我和阿遼沙還在朱麗葉的床上就被轉到了臺前。年輕的觀眾們興奮得幾乎發狂,拚命地鼓掌,我們的道具管理員可嚇壞了,想趕快把大幕放下,結果慌亂之中按錯了按紐,“轟滷一聲放下了鐵製的安全幕。這下可被那些年輕的蘇聯觀眾抓住話把兒了:他們在戲劇藝術中的言論自由被鐵幕擋住了。這時我聽到了我的藝術生涯中空前絕後的一次電閃雷鳴般的掌聲和歡呼聲。我和阿遼沙飛快地從朱麗葉的床上跳下來,溜之大吉。真是萬幸,沒人認出我們,事後我居然還在會上批評了那個”無論是誰“竟然敢給劇團臉上抹黑的人。唉,我能怎麼辦呢?
我的戲劇改革還傳到了列寧格勒,但我後來把實情告訴了列寧格勒的戲劇愛好者們。你們猜怎麼著,戈加。托夫斯托諾戈娃覺得這個手法很好,還在利特尼的劇中效仿了此法,儘管用得委婉多了:一部描寫學生生活的戲中,男女主人公單獨在帳篷裡時,兩束聚光燈在背景上晃動、交合。很感人。
但不如我們那場戲那樣大膽。
故事之九
愛麗什卡也和大家一樣為住的地方發愁,直到最後找出解決的辦法。
我們結婚的時候也沒地方祝我們只好跟媽媽、姐姐、姐夫和他們的女兒住在一起。六口人擠在一間32平方米的屋子裡。登記住房時他們不把我丈夫算在這裡,因為他在單人宿舍還有床位,這樣我們全家5口人平均每人6平方米,連排隊等房的資格都沒有。問他們時,回答是:“找人換換嘛。”
可是哪兒有人會拿兩間房換你的一間房呢?花錢是小事兒,可到哪兒去找呢?白天還能湊合,因為一家人相處得都很好。可到了晚上就不好辦了,原因大家也都明白。後來我和瑟約什卡想出個辦法,這樣每週我們至少可以有一次呆在一起,是在週日。我們給外甥女買了一輛小三輪車。一看見媽媽去廚房做飯,我們就把外甥女塞進小三輪車裡讓她在樓道里騎,然後開始幹我們的事兒。姐姐和姐夫也是如此。他們在衣櫥後面,我們在屏風後面。都是成年人,漸漸的也就習以為常,不再難為情了。只要媽媽和古爾卡不在屋就行。
樓裡住著不少人家,大家對孩子都很好,孩子們騎著小車整天整天地在樓道里跑,從來沒有人說什麼;就是車撞了什麼,也沒人出來訓斥孩子。這種寬容的秘密最後還是孩子們洩露的。一天上午我穿著浴衣剛從浴室出來,鄰居家的小男孩伏烏什卡跑過來對我說:“愛拉阿姨,你現在是不是要跟瑟約什卡叔叔再回到床上去?”
“你問這幹什麼,伏烏什卡?”
“因為我爸爸媽媽剛剛上了床,尤拉的爸爸媽媽也是,所以我想古爾卡也該騎小三輪車出來玩了。”
“生活真他媽的慘。”奧爾佳聽了愛麗什卡的故事後大聲說。“這簡直不是生活,是一個長長的大笑話。不過要想活下去,還真得笑笑,你們說對吧?”
差不多人人都同意她的說法。女人們嘆了會兒氣,然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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