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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回到家裡,我跟丈夫講了剛才發生的事情,並大吵大鬧了一番。但他卻說:“奧爾佳,你不能不去工作,不然我們日子沒法過。要不你跟車間領導要求一下,換個別的班?”
我照辦了。車間的頭兒安排我上夜班。“你丈夫可以送你來上班,早上回家時就不會有危險了。”
於是我開始上夜班。第一次上完夜班坐公共汽車回來時大約是早上六七點鐘。快到終點站時車上的人還滿著,但一到阿夫託沃差不多就沒人了。我又得一個人過樹林。
下車的並不只我一人,還有三四個男人。這次我先去了馬路對面的車站,那兒有人在等相反方向的車。等那幾個男人已經消失在樹林中,我這才一個人往家走。你們猜怎麼樣?
我安全地穿過了樹林,連絆都沒絆一下,當然我是飛快地跑過去的,剛剛跑出樹林不遠,一個傢伙從沒完工的空房子裡跳出來,把我拉進了黑黢黢的門洞。我把手提包狠狠甩在他的臉上,奮力掙脫出來,撒丫子就跑。一回到家我嗚嗚哭起來:“怎麼辦?我不能再這樣下去了。我不幹了。”
丈夫使勁安慰我,勸我試試上白班。我又照辦了。沒想到第二天早上擠公共汽車時錢包讓人掏了。
這回沒說的了,我丈夫不得不扔下房子,等夏天放假時再說。我們開始一起上下班,再也沒遇到什麼危險。
“那些上夜班和中班的單身女工多可憐,她們得一個人走夜路——我真同情她們。”拉麗莎說,“結了婚的女人都難逃壞人的糟踐,更別說年輕姑娘了。”
“當局至少可以做到不讓婦女上夜班,”尼爾婭說,“雖說這並不能完全解決問題。因為光天化日之下也有性犯罪。聽我給你們講講吧。”
故事之八
女教師尼爾婭講了她如何在離丈夫幾步遠的地方被人強姦。
這事我丈夫不知道,我希望他永遠不知道。你們已經知道我和波里斯是怎樣認識的,以及他女兒列奴絲婭如何為我倆牽的紅線。但我與波里斯相識相愛還另有原因。波里斯在戰爭期間也進過集中營。他所以能夠活著出來,這得感謝那位跟他一起被捕的蘇軍士兵,那個士兵沒讓德國人知道波里斯是猶太人。因為他長得一點都不象猶太人,而看上去更像個德國人——藍眼睛、黃頭髮。
波里斯經受的是肉體的創傷,而我所經受的卻是心靈上的創傷。四年前,他得了心臟玻我已想到他要離我而去,但幸運的是,他又活了下來。他出院後我們去了鄉下,因為空氣新鮮的環境有助於他恢復健康。沒想到事情就在這時候發生了。
波里斯活動仍然不方便,走路得像老頭一樣拄著柺杖。離村不遠有個湖,周圍都是樹。
我們每天上午天熱以前去湖邊乘涼,等天不熱了再回家,我帶著毯子、食物、還有書。波里斯大部分時間都是躺在草地上看書。我則去湖中游泳,採蘑菇,以此來擺脫對他的疾病的焦慮和擔心。我還常常在湖邊撿樹枝,然後點燃篝火,用來燒茶或者煮蘑菇。波里斯開始逐漸恢復生氣,在醫院時的一臉綠色在慢慢消失,眼睛也變得有神了。有時我躺在他身邊,他便把手放在我的胸上,也就僅此而已,我們不敢冒險幹別的。
一天,我正沿著湖邊採越桔。我和波里斯隔一會兒就互相招呼一次,我爬到小山丘上去,也能透過樹叢看到他,他正靜靜地躺在草地上。看著書。
突然背後有人撲到我身上。
他把我摔在地上,開始親我,我的第一個反應就是想喊波里斯,但剎那間想到:波里斯跑來救我,忘了帶柺杖,急得心臟病發作。而且,即使他真的與這瘋狂的強姦犯搏鬥,結果也可想而知。想到這裡,我便屈服了。我甚至還對這個畜生小聲說:“看在上帝的份上,別出聲。”
我就這樣默默地忍受著,事情過去後我起身去了湖邊,開始下水游泳。我盡力剋制著沒哭出來,不然波里斯會發覺。
“後來呢?”阿爾賓娜問,“你後來幹嗎?”
“後來?我給波里斯煮了粥,喂他吃了。”
“再後來呢?”阿爾賓娜堅持問。她坐在床上瞪著大眼睛盯著尼爾婭。“你知道那傢伙住哪兒吧?”
“知道。”
“那這事就這麼算了?”
“當然。這都是為了波里斯。”
“那你也沒想到離開那個地方嗎?”
“我不能離開。波里斯正在迅速康復,何況,我要去別的地方錢也不夠用。”
“我認為這簡直荒唐透頂。”阿爾賓娜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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