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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吧。”
我進去後,發現桌子上擺著冷盤和一瓶伏特加。
“你在等客人嗎?”我問。
她露出為難的神情,答道:“不是什麼客人,就是一個人。
聽著,佳爾卡,告訴我你來幹什麼,然後趕快走吧,好嗎?我有很要緊的事。“
她不停地看著鍾,顯得非常緊張。我呢,呆了幾分鐘,借了幾本書就走了。回家的路上還覺得奇怪:柳德卡那副焦急的神態,會是等誰呢?可能是剛剛放出來的政治犯,可她為什麼要瞞我呢?我都有點生氣了。
過了兩天我又去了——還書,我發現還和上次一樣:桌子擺好了,柳德卡奔過來開門,只是這回她不那麼興奮了,眼圈紅紅的。顯然她盼望已久的客人還沒有來。出於好奇,我第二天又突然去了她家。柳德卡讓我進來後,自己就坐到沙發角里,看著我。她擺弄著手指頭,十分緊張的樣子,眼睛也哭紅了。我覺察到可能發生了一出愛情悲劇。我居然還一直以為柳德卡是個理想的妻子呢。為了穩妥起見,我還是小心翼翼地問:“柳德卡,你還在等人嗎?”
她點點頭,淚珠順著臉頰滾落下來。
“他還沒來?”
“沒來……”
“那就滾他的蛋吧。不來就算了,忘掉他吧。”
“不行呀,佳洛什卡。我全得靠他呢。”
她從沙發上抓起一隻墊子,把臉埋了進去,又抽抽搭搭地哭起來。我驚呆了:柳德卡呀,我的小柳德卡,你怎麼成了這樣,你究竟幹了什麼事?就連我的柳德卡,有著這麼好的丈夫,還因為一個什麼臭男人而折磨自己呢,這世界上我還能再相信誰呢?
門突然開了,蓋裡克走了進來。他看見擺的桌子,看見柳德卡在哭,又看見我吃驚的神色——卻沒任何反應。他走過去撫摸著柳德卡的頭髮說:“他還沒有來?”
柳德卡搖搖頭,哭得更厲害了。我簡直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你到底在等誰呀,老天爺?”我不顧一切地喊道。
“誰,誰……?”柳德卡說,“水暖工。”
“別開玩笑了。”
“誰跟你開玩笑?廁所漏了一個多星期了,都快髒死了。
我不去上班,就算是休假日,天天在家等著,可他們修繕科天天都說:“等等吧,他明天就去了。‘這個水暖工是個酒鬼,現在又喝上了癮;而且就他一個水暖工。我留了點伏特加,想等他來了好給他喝。可是左等也不來,右等也不來……”她又開始放聲大哭。
我一直在“咯咯”地笑著,這時又放聲大笑起來,像個瘋子。等我平靜下來之後,才告訴他倆說我還以為出了什麼道德悲劇呢,看到柳德卡在盼著自己的情人……“你這個傻丫頭。”柳德卡說道。“我可從來沒像盼水暖工這樣盼過蓋裡克——沒有水暖工,生活簡直不能忍受。”
自然女人們馬上又想起自己也曾等過水暖工、電工、修電冰箱的師傅,等等。娜塔莎說她等人來修房子等了兩年,愛麗什卡說她訂做一條超短裙,等裁縫做好時短裙早就過時了,又興起了長裙子,她最後只好把裙子送給一位有孩子的鄰居,讓她改改給女兒穿。
現在又輪到奧爾佳講故事了。
故事之七
女工奧爾佳的故事說明,只有丈夫想法注意妻子的行為時才會發現她們對自己不忠;如果不想發現的話,他們就會視而不見。
你知道嗎,佳麗娜,你懷疑你的好朋友不忠,我聽了好驚訝。我並不怪你——女人都這樣,老愛關心這些事。可最令我驚訝的還是男人。即使他老婆沒有跟別人眉來眼去,他也會醋意大發,因為一點點小事跟她糾纏不休:像她看了誰一眼啦,坐的位置不對啦,為什麼突然換上新衣服啦——這究竟是為了誰,為什麼?可一旦妻子真的不忠了,丈夫就會權衡利弊,仔細盤算:有沒有必要去注意妻子的不軌行為?是不是視而不見更好?
我們廠裡有位師傅叫安頓。他年歲不小了,還是光棍一根。這人長得不怎麼樣——休態臃腫,臉像個大皮球,渾身沒有一點漢子氣兒。有點見識的女人瞧都不瞧他一眼,他只好去追那些剛從農村招進來的小丫頭們。很長一段時間,他換了一個又一個,就跟換襪子差不多。那可憐蟲堅信只要姑娘越年輕,越沒見過世面,就越容易騙到手。結果他因此而吃了大虧,這也是活該。
我們那兒有個從普斯科夫附近來的姑娘叫蕾夢達。扎莫什基娜。瞧他們農村人給女孩起的這名字,跟小豬小牛的名字差不多。像朱麗葉,賽爾維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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