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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朋友主要是想弄幾件新衣服穿穿。冬天馬上就要到了,我還沒有大衣、靴子。俗話說得好:買衣服靠賒賬,掙錢靠上床,這樣的女人永遠穿得漂漂亮亮。列夫那傢伙長得挺帥,掙錢也不少,我跟他睡過幾次之後,他卻沒命地愛上了我,以至於一天沒有我他都受不了。
“唉,阿爾賓諾什卡,”他說,“要不是我有老婆的話我一定娶你。”
跟他老婆的事很簡單:她在“反對偷竊社會主義財產行政局”工作,是個怪嚇人的老妖婆子,還不能生育。列夫跟她結婚完全是強迫式盡義務,就跟我們施行星期六義務勞動差不多:你可以不去,在你自己了,但是如果真的不去……他是因為犯了什麼案子後才跟她認識的,她給他擺了兩條出路:進監獄,或者去結婚登記處。那可憐的傢伙放棄了有期限的勞改,選擇了無期限的跟一個自己不喜歡的女人過一輩子的痛苦。他因此沒去坐牢,但是,就算他是個地地道道的硬骨頭無產者,他也向往愛情,也想有個中意的女人一生相伴埃於是他抓住了我。
“咱們想個什麼辦法才能既呆在一起,又不被我老婆發現呢?”列夫。波里西什每次跟我過夜後都問。
後來他想出個主意。他每次出車時都給我買一張到終點的來回票,不是一個座位,而是整個兒一個雙鋪的包廂——這樣一來就沒有人打擾我們了。起先他想讓我到車上當乘務員,我不幹——誰稀罕幹那活兒呀,那幫傢伙出差、旅遊時的德性我早領教過。就是在飛機上他們還幹缺德事兒呢,能讓你噁心一個禮拜。更何況那愛吃醋的老妖婆子每次都送列夫上車,她也會起疑心的。
這樣,我們“車輪上的愛”便開始了。我在列寧格勒和其他乘客一同上車,坐在車廂裡我就往外瞧著,看那母夜叉在站臺上跟我的情人蘑菇著,瞪著小泡泡眼來回的掃著那些女乘務人員,看看裡面有沒有年輕漂亮的。我舒舒服服地坐在包廂裡,很悠閒,車廂裡畢竟就我一個人呀。一會兒,列夫。波里西什進來了,我倆就隨著滾滾車輪的節奏尋歡做樂。
回來的時候,他的惡老婆正站在那兒等他呢。
我跟車來回跑了6個多月;整個冬天我在南方曬得黝黑,真是棒極了。說實話,我對他都已經非常習慣了,雖然我自己不願承認這一點。一天我實在忍不住了,便對他說:“列夫什卡,你幹嗎不拋開你那偷偷摸摸的行當,離了你的‘美人兒’,咱們一起到別處去過日子?”
“不行啊,阿爾賓諾什卡,我怕她簡直比怕地雷還厲害:地雷只爆炸一次,可那個母夜叉能把我這後半輩子擾得不安寧。沒法子,我還得跟她將就著過……”你們知道這段戀情是怎麼了結的嗎?本來是不會了結的,可我後來坐膩了火車,覺得怪煩的,就蹬了他。有一點我直到現在也搞不明白:他會不會不是因為怕那個母夜叉,而是怕失去他那份舒適的工作?
我自己很清楚,唯一不讓我討厭的男人就是那種肯為了我而犧牲一切的人。可大多數人都只是喜歡樂一陣子,別的就談不上了。所以咱也得想開點兒,要及時行樂嘛……圍繞著男人能否為女人做出巨大犧牲這個話題,大家進行了一番熱烈的討論。最後得出的結論是:對阿爾賓娜來說找到一位心目中的英雄是不太可能的。然後大家又讓佳麗娜接著講故事。
故事之六
持不同政見者之妻佳麗娜講的故事背景是現代社會中瑣碎的日常生活。說的是她在朋友家發現了私通的跡象,她非常害怕……我前兩天給大家講過我有個好朋友叫柳德卡,是她給我和斯拉維克牽的紅線。她也有一段“不同政見的羅曼史”:她的意中人在勞改營呆了7年。開始時他們書信往來——柳德卡幾乎給所有的政治犯都寫過信,寄過包裹,還給他們織毛衣。他們都叫她“不同政見大姐。”後來蓋裡克被放出來了,他們終於見面了,又產生了愛情,就結為伉儷。他們的婚姻非常幸福,我看著他倆,常常羨慕地想:“斯拉維克快放出來了,將來我倆也會這樣的。”
我非常想向柳德卡學習——看她怎樣持家,怎樣對待丈夫——我也要為將來的小日子做準備呀。每次在單位裡跟朋友們聊起家庭生活來,我都會提起柳德卡和蓋裡克這對兒理想的夫妻。
可是有一天我突然發現我的知心朋友柳德卡居然在明目張膽地背叛自己的丈夫,真使我又驚又怕。事情是這樣的:一天我事先沒打招呼就去看她,只想隨便坐一會兒聊聊。我按了按門鈴,聽到柳德米拉快步跑來開門。她猛然拉開門——她滿臉放光,雙眼發亮。可當她看見是我時,表情就變了:“嗨,原來是你呀,佳爾卡。好吧。那你就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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